“不可,我的字值不了这些钱,城东的百姓单纯,估计是觉得我身世可怜,怜惜我罢了,珍珠你去熬些浆糊,我写张告示,让喜欢我的字的人都随意来取,多了便不会惹人追捧。”柳眉蹙起,温池雨知道何为德不配位,恐惹灾祸,“这幅字公子且拿去,不值什么钱,只当是心意,不必在意。”
温池雨来墨客街以后一直很低调,大家都不知道她就是流言蜚语中的温家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书生回去后漏了消息,书铺里忽然人多了起来,眨眼的工夫,小小的书铺就挤得转不开身。
温池雨的告示刚写好还没来得及贴出去,就被人团团围住,她只得躲在柜台后头,让白玉逆着人群挤出去把告示贴到外面墙上:“大家不要挤,我的字不值钱,大家若想要什么字,尽管来提要求,我一幅幅写了赠予大家。”
就这么写了一幅又一幅字,外面天色转暗,书铺里人也不见少,烛火不明,温池雨眼里朦胧,手腕酸软,无奈让众人先回去,承诺他们明日来肯定先帮他们写。
众人还算讲理,见温池雨爽快,不舍地离开了书铺,第二日又早早地来等着开门。
就这么日日不休地写了两三日,来求字的逐渐少些了,温池雨也终于能松口气。
温池雨还是不放心,让珍珠出去打听,知道市面上不再追捧她的字,终于安心,这几日的辛苦总算值得。
白玉心疼温池雨忙了这么些天,书铺里几乎一点进账都没有:“姑娘,为何不顺势卖字画,反而白送了这么多出去?”
“凡事不能只看眼前,我的字是何水平,我心中自有数,被捧得那样高,若惹得一些眼红之人注意,细究我女子开铺,来强占抢夺,按律法,我无处可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求的不是大富大贵,而是安安稳稳。”
经此一事,温池雨虽然辛苦了几天,但也不是全无收获。
有家书铺慢慢打响了名头,铺子里真正来买书看书的人多了不少,其中就论温池雨亲自手抄装订的书卖得最好。
外头虽不再高价求购温池雨的墨宝,但更盛赞其才貌双绝、不同流俗、高情远致。
温池雨在外名声越是好,李氏心情越是不虞。
百姓如今一股脑站在温池雨那边,说温国公府种种的不是,还有各家夫人明里暗里的笑话指点,让李氏如芒针在背。
甚至就连今日,李氏带着温菀瑶回娘家尚书府做客,想吐吐心中的不快,却遭家中长嫂折辱,说什么她家中肯定还有不少池雨的字画,拿出去说不定能卖个好价。
李氏当即翻了脸,怒极要带温菀瑶归家,却被她的母亲、温池雨曾经的外祖母拉住,带到后面小室一阵耳语,她恍然大悟,脸色也缓和不少。
一回到温国公府,片刻不歇,安排下人去查探温池雨租住那处是在何人名下,还说不论花多少银钱,必须得将那处的地契拿回来。
温菀瑶不解:“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氏眼中闪着精光:“瑶瑶,你且等着,事成之后,定不会再有人说温国公府或是你我一句不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