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景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抵上她沁汗的鼻尖,啄了一口她嫣红的唇瓣。
她意外的柔顺配合,他自然不会放过。
池水激荡。
朦胧间,温池雨看着熟悉的折插屏风,恍惚还以为在梦里。觉得有些好笑,她也是有些本领的,竟能预见未发生的景象。
也不知是不是真如太后所言,在寿康宫呆了一阵过了病气,还是园子里生闷气的时候没记得加衣裳,又或是池子里胡闹着了凉。
总之,更深夜静时,先生摸着她的额头,说她发热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除了身上有些酸,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把他的手抱在怀里,浅浅打了个哈欠:“是先生抱着热的,你的精神怎地这么好,快些睡吧。”
周砚景眉头紧锁着,他日日抱着她睡,还是分得清她究竟是热的还是烧的,将枕头放入她臂弯中,轻轻慢慢地把手臂抽出来,起身后帮她把被角掖好,快步出了寝殿,让人去太医院请御医过来。
今日宫里是安御医轮值,他得了消息,紧赶慢赶地过来,衣衫鬓角都被风吹乱了。
此安御医非彼安御医,之前在长公主府上帮温池雨把脉的安御医年纪比钱公公还长些,哪里禁得住这样奔跑。
来的是那位安御医的儿子,年近五十,继承了他爹的衣钵,医术甚佳。
幔帐垂下,只有白皙的手腕露出来,一方素白的锦帕搭在她纤细的腕上,周砚景眉宇间是浓浓的担忧之色,沉声道:“怎么样?”
安御医安静地搭脉,良久后才收起锦帕:“王妃脉象浮缓阻塞,又听王爷道王妃肢热,是伤风之症,待微臣配些清热解表之药材,王妃趁热喝下去,发汗即可解,王爷不必忧心。”
周砚景愁色未散:“王妃初春时也有此症,是不是身子过分单薄,需好好调养。”
“王爷是关心则乱,时令交替时身体不耐最为寻常,这几日落雨凉爽些,注意不要在风口里吹风即可,王妃的身子底子好,又一直有我父亲配的药膳滋补着,很是康健,想来此番伤风应该不会太难受。”
周砚景想想,果然如安御医所言,她刚刚都没觉得难受,现下还安稳睡着,稍稍安心:“安御医辛苦。”
送走安御医,宫人去熬药,周砚景守在床榻边,静静看她。
紫珠敲门将药送进来,袅袅散着热气。
周砚景看她酣甜的睡颜,不舍得打扰,可是药要趁热喝效果才最佳,只得指腹划过她纤长卷翘的睫,在她耳边轻声地唤。
“淼淼,淼淼醒醒。”
温池雨有个恼人的飞虫落在她眼上,痒得很,抬手“啪”地一声,响亮地打在自己眼上,周砚景拦都没来得及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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