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能发生多少事?春夏秋冬都轮了四遍了,地球都绕太阳跑四圈儿了。
要是他杜衡煊和江晚还在一起,结婚证早都领了。可他们没在一起,杜衡煊连想都不敢想,这四年里江晚要是和别人好了该怎么办?
比起这个,他更怕的是江晚一个人在外,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和意外又该怎么办?
杜衡煊不敢想,想想就觉得窒息,被人掐住了命运的喉咙管。
毕业上旬江晚就领了毕业证了。
六月十六号这天,江晚去支教之前,坐上了开回锦城的绿皮火车。
天很蓝,蓝得有些冷飕飕,天上没有一片停云。都在走,没有谁会一辈子停留。
火车上的冷气很足。江晚的感冒没好,就着候车室接的开水吃了感冒药,难受,一上车就躺在了床铺上。
火车开动,江晚看着滇城一点点往后退,像是时光倒流,一点一点,似乎能回到他离开锦城之前。
“媳妇儿,别睡了,飞机要落地了。”杜衡煊薅起短刘海吧唧在江晚脑门上亲了一大口。
江晚迷迷糊糊睁开眼,听到飞机播报着京城的地面温度,越来越清晰。他扭头看见杜衡煊那张帅批的脸,好他妈的青涩,还是少年的模样。
江晚脸色以目视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杜衡煊?!”
音量不低,迎来旁边乘客的侧目。
杜衡煊揉一把江晚的脸,揉着特上瘾:“干嘛呢,叫哥叫得这么大声,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你怎么在这里?”江晚有些不敢相信,声音突如其来的哽咽。
杜衡煊一愣,合着自己不应该在飞机里,应该在飞机底?
“因为我俩买票就挨一起啊,是不是睡傻了?”杜衡煊抬手在刚亲过的地方弹了个脑瓜崩,很轻,没用劲儿,怕真给弹痛了。
江晚有些懵,都还没反应过来。去京城的飞机?是毕业那年去大学?
那在滇城的四年算什么?飞机上做的一个漫长的梦?
江晚想起那四年,一个人在滇城,打工、上学、被人骚/扰、想念杜衡煊,一切都太清晰了。难受劲儿没过,还残留着难过和绝望的心情。
“怎么一副睡懵了的样子?”杜衡煊看江晚迷迷糊糊又魂不守舍,有点儿不放心。
“我刚刚是……睡着了?”江晚转着眼珠子,明显接受无能。怎么就,突然在飞机上了呢?
“你说呢?飞了三小时你睡了三小时,一上来跟猪崽儿似的,怎么这么能睡?”杜衡煊一脸嫌弃又一脸宠溺。
江晚把头往杜衡煊颈窝蹭,像撒娇的小野狗。原来只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杜衡煊,要是有一天我突然走了,你会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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