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应烛没搭茬,慢条斯理地捋了一下自己内折的袖口,作势要站起来。
醒酒之后的盛钊何其清醒,他与虎谋皮蛇口逃生这么多次,几乎瞬间就看明白了刑应烛的意思——这大妖怪摸摸索索的小动作一堆,但又没有真的拔腿就走,明显是还气着,脸上又挂不住,等着人哄呢。
盛钊福至心灵,醍醐灌顶,顿时往前一扑,就着方才的姿势把人重新压回了沙发上,耍赖似地不许刑应烛起来。
“我明天就把戒酒俩字贴在脑门上!”盛钊好声好气地说:“刑先生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刑应烛微微挑了挑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支在茶几上那条腿微微动了动,膝盖偏移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从盛钊的小腹往下蹭了蹭。
“盛小刀。”刑应烛似笑非笑地说:“你就是这么给我道歉的?”
盛钊嘶地抽了一口凉气,腰差点软了。
“很精神嘛。”刑应烛说。
盛钊:“……”
你有种也试试被男朋友按在大腿上打啊!盛钊愤愤地想,我是个生理正常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好吗!
然而这话他实在没敢说,刑老板的态度好容易软化一点,他实在怕把他说急了,真的不搭理自己了。
盛钊微微弓起腰,想要避开这种似有若无的磨蹭,偏偏刑老板性子恶劣,步步紧逼,只十来秒的功夫,就从盛钊嘴里逼出了一声轻喘。
刑应烛依旧拽着那链子的一段,见状冲着盛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事已至此,盛钊看明白了,刑老板今天是铁了心要收拾他,甭管是用哪种方式,他八成都躲不过被爆炒下锅的命。
于是他咬了咬牙,在短短的几秒内在心里做好了“以色侍君”的觉悟。
“那……行吧。”盛钊颤巍巍地以手支着沙发,一边试图从刑应烛腿上扑腾起来,一边支支吾吾地问道:“你想怎么来?”
“来什么?”刑应烛一挑眉,装傻道:“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盛钊:“……”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刑应烛,跟他对视了足足十来秒,才发现他是认真的——刑老板居然既想“收拾他”,但又懒得亲自动手。
刑应烛眼神平静,神态自若,盛钊跟他对视了半天,却猛然想起了之前被他抛之脑后的一份不平等条约。
他的眼神顿时躲闪了一瞬,显然是想起了自己欠过的债,刑应烛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起来了,于是施施然地从茶几上放下腿,眼底蒙上一层不清不楚的意味。
盛钊:“……”
算了,盛钊破罐子破摔地想:谁让我惹他不高兴了。
……
……
……
论打嘴仗,他永远说不过刑应烛,何况刑老板今天铁了心要如此,盛钊自己心虚又理亏,也不敢硬着头皮跟他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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