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声令下,没有人敢不从,禁军侍卫立即领命而去,朝堂之上人人都垂着头摒住了呼吸,觉得此时就像是在站在悬崖边缘,四周吹着劲风,稍有不慎便会被摔下去,跌个粉身碎骨。
铮严烈听着那些侍卫的脚步声,垂下眼眸看着明晃晃的地面,他唇边浮现的笑意森然,把尸体抬来又如何?不过是多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漠王站在队列中,眼角的余光不时的瞄一下沈亢,此人从容镇定,身姿挺拔,事发这么久,还未见他有任何的惊慌之色,他到底是定力超群还是因为……他的背景强悍,一点也不担心?
可是,如此生的一张面孔,又是这么年轻,就算他的背景再强,能强到哪里去?这满朝文武难道都比不过他吗?
漠王心中疑惑,只是今日之事他不是主角,也轮不到他唱戏,索性就耐心的等待,静观事情的最后结果。
禁军很快回来,众臣远远的望去,见果真抬着担架来了,上面还蒙着一层白布,如此火热的天气,那人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味道,所经之地反而有淡淡的凉气。
一名禁军快步上前,“皇上,尸体已经带到,京兆司用了冰块镇着,倒也没有什么损坏。”
容卿点了点头说道:“好,抬上殿来。”
“皇上,”漠王忍不住上前道:“这似乎不太妥当吧?大殿之上岂能容尸体安放?不如就放在殿外,让仵作验一验便好。”
容卿摆了摆手说道:“朝堂大殿是权力最高之力,也是洗冤之地,若是连具尸体都放不下,还能放得下什么?朕不在意这些,诸位卿家有谁怕晦气吗?”
众臣急忙道:“臣不敢。”
“抬!”
很快,禁军领命而去,尸体抬上了殿来,一名仵作也自京兆司跟了来,在尸体一旁跪着,容卿看了看他说道:“仔细验来,看究竟是因何毙命。”
“是。”
仵作急忙起身,掀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仔细的验看了起来,一些文官都微垂了眸子不看向这边,武将们则大多数仔细的瞧着。
沈亢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其实也不明白这家伙怎么就死了,从那天被京兆司带走之后,她就忘了这回事,没有想到还能有再见之时,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
很快,仵作验看完毕,向上跪倒道:“皇上,小的已经验看完毕,此人是死于刀伤,一刀刺在胸口,导致刺破了心脏而死。”
铮严烈心中得意,他侧首看了看沈亢,眼神阴冷如蛇,“沈大人,还有何话说?”
沈亮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疑惑神情,“什么意思?他死于刀伤,关本将什么事?”
“你……哼!”铮严烈冷哼了一声,不想和沈亢做口舌之争,他拱了拱手说道:“草民相信陛下,会给草民一个交待。”
“真是笑话……”孙丞相在一边冷冷的说道:“皇上是九五之尊,一朝天子,给你一个草民交待什么?皇上要做的是给死者一个交待,给天下一个真相!与你何干?”
铮严烈咬了咬牙,“草民不如诸位大人口才好,一个两个都能说会道,草民只要一个真相,草民的手下不能如此无缘无故的死了。”
仵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听着这些人吵完了又继续说道:“皇上,此人虽然死于刀伤,但是……他的身上还有其它的伤痕。”
“噢?”容卿的目光一锐,“如实讲来。”
沈亢微微眯起了眼睛,她觉得,事情的关键来了。
仵作继续说道:“皇上,小的发现,此人的手臂之上,还有一个伤痕,看伤口的形状,像是被匕首所伤,所以,小的很是奇怪,既然凶手用刀伤了人,又为何又用到匕首?杀一个人用两种兵器,这……”
“匕首之伤?”冷肃上前一步,走到那几个攻疆人的身边,扯出其中一个的一条手臂道:“是否这种伤?”
仵作急忙看了看,“正是,正是。”
“哼。”冷肃冷声一哼,把那条手臂狠狠一甩,那人一个踉跄,到了铮严烈的身侧,冷肃冷声道:“铮严烈,你倒是说说,为何你的这些属下身上都有这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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