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秩序井然,按部就班的开来的新汉军大军,刘备有一刹那的失神。
这个时候,刘备有一种面对河堤崩溃,洪水迎面扑来时自己却毫无办法的无力感觉。
刘备知道新汉军很强大,盛名之下无虚士,只不过,细想起来,他似乎当真的还没有真正的见识到新汉军大兵团作战时候的威势。
一直来,他都在逃避与刘易,与新汉军的正面冲突与接触。他所知道的,几乎都是听闻,未曾亲眼看到正面面对新汉军时那种惊心动魄的压力,未曾正式感受到新汉军大兵团攻战的时候的那种威凌感。
这一刻,刘备就已经感觉得到,自己的益州军,尤其是调走了大部份蛮族边之后,他的军马根本就没法与新汉军正面交战。他看看左右便知道了,附近的益州军士,已经被巴东城的新汉军如此的突然举动吓得集体失声。
刘备不敢想象,如果新汉军当真的发动全面进攻的时候,他的军马要如何应对。
现在,新汉军虽然大举出动了,可是,一时半刻还不会马上进攻,因为他也看到了,新汉军正在运势,正在准备当中。何况,这段时间,刘备也并非就干在此与张飞对持着,他一直都在构建防御工事,一直都在有针对性的对新汉军做出防备的工作。
要知道,刘备的大营,依山而建,把巴东城西面都作为他们防御阵地。
从离巴东城西面约四、五里的地方开始,他命令坚壁清野,把所有的树都砍光了,仅只留下一片高矮不一的树桩。这些树桩,就成了他们益州军大营阵地前的一个天然的阻击新汉军骑军进攻的障碍阵地。
除此之外,刘备又命人在那些树桩之前。广布巨鹿角,暗暗的挖下了无数的陷阱。然后,还要挖出一道道的战壕。没错。就是一道道的运兵战壕,这些战壕。每一道相隔,都很讲究,恰好就是在他们藏在战壕当中的军士的弓箭的杀伤距离。
刘备早就预测过,当新汉军要向自己大营发起进攻的时候,必须要一步一步,慢慢肃清自己大营之前的广阔阵地。这些阵地的布置,既可以让自己的士兵有效的躲避新汉军的投石机的攻击,更可以躲过新汉军的那种杀伤威力极强的床弩的弩箭远程的攻击。
再后面。他的大营,其实就是在半山坡的上面,沿着山坡与下面平地的一百数十步的斜坡之间,刘备又命人修建了一道土石墙,这样,也可以有效的对杀近到山坡下面的新汉军进行有力有效的打击,阻挡新汉军的进攻,并对新汉军进行有效的杀伤。
除了这些硬件上的防御能力,还有对军士的要求,刘备开始要求益州军更紧训练。增加军士的战斗力。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军器方面,他积极寻求打制出更精良的武器装备于军中。以及,也制造出不少投石机,布置在山坡上的土石墙上面,居高临下,祢补了他们投射距离不足的弱点,可以远程打击攻到下面来的新汉军军马。
可是,就算是如此,就算刘备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现在正面面对新汉军的大举进攻的时候。他依然没有一点底气,依然感到心里发慌。
刘备一面下令。擂鼓让自己的益州军准备应战,一方面不停的想。一定要阻止新汉军的进攻。
张飞!
对,唯有与张飞对上话,如此,才还有一点可能保持之前的那种僵持状态,不至于马上就要与新汉军大战一场。
刘备看到了自己军的士气低落,觉得不能再任事情就此发展下去了,哪怕是为了振奋一下自己军的士气也好,他都必须要出阵去跟张飞对上话。
为此,他一面给自己军将士打气,一面命人牵来战马,提起他的专属武器雌雄双股剑,飞身上马道:“将士们,不用害怕新汉军。我们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相信他们难以扫清我们布置下来的障碍,只需尔等按本都督的安排与新汉军周旋,必能击退新汉军的无理进犯。另外,这一场仗,我看也未必能打得起来,待本都督前往与他们新汉军的军将交涉,给我擂鼓助威!”
刘备的话,的确让不少有点心惊的益州军军士精神一振,在一阵擂鼓助威及呐喊声中,刘备飞马出营,飞奔战阵前方。
刘备没有让新兵追随,他对这一点倒还挺有信心的,他相信,张飞一定不会对他动手。
单人匹马,拍马赶到了正热火朝天的新汉军的大阵前面,大声喊道:“张飞张翼德!三弟!出来听为兄说几句话!”
“三弟!”
刘备高高的扬手叫起来。
新汉军的大阵当中,跟随张飞一起出城来的龙歌等一众军将,听到了阵前刘备的喊话时,都不由望向一直沉着脸的张飞。
虽然张飞在昨夜说得很坚决,可是,现在事到临头,众将都还有点担心张飞又会心软,一时不忍攻击刘备,会让大伙商议了大半夜的作战计划流产。
负责指挥后勤军种,运送一些攻坚辎重出来的孙乾也看到了刘备在军阵之前叫喊着。也不禁赶紧找到了张飞。
“张飞将军,你看现在……”孙乾面有忧色的望着张飞道。
“哼!如今的张飞,已经不是昨天的张飞了。不用管他,一切按计划行事,惹急了我,现在就出阵去把他斩于我军之前!”张飞愤然的道。
“好,要不,由属下前去斩了他如何?”龙歌生怕张飞会改变主意似的,跃跃欲试的抢着道。
“你?”张飞瞪了龙歌一眼,挥手道:“去去去……你现在都还没有突破武功境界,还不是他的对手,派你去万一……我怎么向刘易兄弟交待?说起耍小聪明,俺不及你,但说到阵前斗将。你不及我。还是我去吧……”
“呃……”龙歌脸现不满,嘟噜着道:“我看是张将军你还不忍心吧……”
“咳咳……”孙乾赶紧接过话道:“我看,还是我出阵去看他想说些什么吧。毕竟,孙某也曾追随过他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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