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笑道,“门内训誓第二十五条,自入洪门之後,兄弟间之前仇旧恨,须各消除,如有违背,五雷诛灭。这入了洪门都是自家兄弟,黄主席,还分什么你的人,我的人?”
说罢,曹作津挥手示意,“为黄先生搬张椅子,上座。”
那方黄阁章已经是面沉如水,看了看地面鸡头,最终一双老眼扫向卫笙,却是在闫柏清搀扶下一步步走到堂前,坐在香案的另一侧。
卫笙对几方态度不明所以,事后她才清楚,坛主即主持是每次香堂仪式之重心人物,可以是一把手、二把手,或者堂口大佬主持,谁人主持,就代表被谁收在门下,如果今次主持者是个堂口大佬,那么卫笙就相当于屈居堂口之下。
而主持者是曹作津这位副主席,其实也就是门内的副帮主,那么卫笙就相当于拜在副帮主门下,多少有那么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意思,但也不尽然,因为这洪门内部职衔错综复杂,又森严有序得很。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刻卫笙见黄阁章态度不明,闫柏清也只唉声叹气并不阻止,只得在手持白纸扇的男人再次高喝声中,用指尖沾血,口内一啜,完成这滴血为盟的章程。
可以说直到此刻,卫笙还是处在一概不知的状况,她只知道事发突然,被带到这大堂骑虎难下只得依言照做。
见对方并没有恶意便把心一横,挨过了仪式,心里只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怎么都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没立马撕破脸想要自己的小命就是大幸。
完成仪式,卫笙去看闫柏清的神色,只见后者此刻面沉如水也不作声。
那方曹作津就笑道,“礼成,黄主席先随小老么入席,我单独为新马训话几句就来。”
说罢,起身朝那身后小门行去,手持白纸扇的中年男人便对卫笙笑道,“恭喜新马,请吧!”说罢,眼神扫向闫柏清,眸中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卫笙再次看了那闫柏清一眼,而后不动声色地跟上了曹作津,至于那位月牙白长袍、手持白纸扇的男人,也是随她一道出了小门。
看着卫笙离开的背影,闫柏清沉面道,“一定又是这桓满的主意!黄先生,这可怎么办好?”
黄阁章仿佛一直憋着气息,闻言嗓子里冒出一道长喘之声,仿佛拉风箱般,闫柏清赶忙从兜里掏出一瓶药来,倒出两颗交到黄阁章的手中,后者就这样将药干吞下肚,半晌以后才默不作声地眯起眼眸,“他这次失了国人的合作,总要再扳回一局,没想到啊……”
……
卫笙跟着曹作津出了小门,没想到竟是直通了庄园后方的羊肠庭院,曹作津一身马褂长袍立在池塘旁边,而后那月牙白长袍男人就走到门边柜子里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行至曹作津身边递了上去。
卫笙走近才发现,原来男人拿出的是一小袋面包屑,而那曹作津就抓了一把洒向池塘,顿时,下方锦鲤翻涌而上,开始争抢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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