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收拾妥当,便出门上朝去了。
至朝堂外,正与德郡王碰个正着。
二人皆是脚下一停,互相看了一眼,眼底微微一动,然后,才又继续向前走。
二人迎面碰上,也只是微微颔首,并不多话,周围的人见这二位如此反应,也不觉得奇怪,反倒有好事者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今日,是惠帝恢复早朝的第一日,太子不再监国理政,大皇子似乎也从太子妃的死亡阴影中走了出来,百官们个个精神抖擞,朝堂上下气象一新。
一切,好似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虽然惠帝连日不曾早朝,但有太子监国理政,因而政务上并未积压,惠帝还是很满意的。
没有积压的政务,也没有什么加急的奏折,一套流程走下来,惠帝正准备叫常公公叫退朝。
这时候,大皇子一派的一名官员忽然站出来,提出有本启奏。
惠帝瞧了一眼,发现是个平时不怎么多话的小官,看品级,不是大朝,是没有资格上朝来的。
惠帝不由觉得有几分新鲜。
久不处理朝政,惠帝兴致正高,闻言便叫其细细奏来。
那小官又躬身参拜了一下,才道:“启禀陛下,臣告鸿胪寺卿谢嘉谢大人欺上瞒下,怠慢使者,不遵陛下旨意,玩忽职守!”
这话一出,满堂顿时一静。
惠帝有些惊讶,甚至微微张大了双眼,片刻后,才收敛心神,问道:“哦,此状可有证据?”
那小官听惠帝提问,忙不慌不忙地答说:“启禀陛下,微臣有人证,至于这物证么请陛下恕臣官位低微,又无上峰命令,故,不敢到四方馆去取证。”
“你既知自己官位低微,那为何不先报与上峰,请求上峰派人取证后,再来报予朕定夺呢?”惠帝一听这小官的话,便听出了问题。
这小官身份不够,至少是比不得鸿胪寺卿的,他告鸿胪寺卿欺上瞒下,怠慢使者,不遵他的旨意,但却没有拿得出手的物证,可是,他却说自己有人证?
思及此,惠帝眉心不由一皱,他看向鸿胪寺卿谢嘉,突然问说:“谢嘉,他说自己有人证,那朕问你,他告你那些罪状,你认是不认?”
谢嘉被惠帝点名,忙出列拜道:“回禀陛下,臣不知这位大人为何突然告臣的状,不过,对于这位大人所述罪状,臣实在不敢认下,臣自问勤勤恳恳,行事均照陛下旨意,不敢有半分懈怠,还请陛下明鉴,还臣一个清白。”
说罢,谢嘉便跪地呼冤。
谢嘉官位虽也不是太高,但是,却十分重要,他这官,可是惠帝钦点的,惠帝也不愿意相信,谢嘉真的欺上瞒下,闻听谢嘉大呼冤枉,也不由有些偏向他。
惠帝表现的还算明显,能站在这朝堂之上的,又有几个是真没眼力见儿的,一看惠帝之表情变化,便猜到了惠帝心中所想。
那状告谢嘉的小官一见惠帝并不按照他所想的那样,要传唤人证,不由着急,偷偷地抬头往某个方向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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