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下她不知道,虽然心中震惊。可在系统内学习了好久的四书五经,也知道了读书人的养气功夫体现着一个读书人的修养,因此脸上带着一脸安然,行了个见长辈礼说道:“要老大人在此等候小子,真是折煞小子了。小子给老大人问安。”
叶茂德抚着胡须,杨涵瑶眼里刚刚一闪而过的震惊他当然是看见了。不过也就这么一瞬,这人眼里便又无波无澜,不愧是提出知行合一的人吶。
年纪虽小,却已荣辱不惊,已有圣人风采!好!当得起我常州名士之名。
叶茂德眼中露出赞赏之意,抬头虚扶一下,笑着说道:“老朽已不在为官,如今只是一个农家老头儿,当不得老大人三字。先生提出的知行合一,振聋发聩,被人赞为桑小圣人。老朽也算是圣人的门徒,在此迎接小圣人为我等布道,又有何不可?”
“老先生过誉了。要老者在此等候小子,小子惶恐;至于小圣人三字更是不敢当。小子学艺未精,哪能和圣人相比?”
“小先生太谦虚了。”
“是啊,先生你太谦虚了。我将先生知行合一的话说给族叔听,又听闻先生今日要来布道,族叔便言,先生稚龄便顿悟真是让人惭愧不已。必以迎师尊之礼对待才是。”
叶红泽在旁说着,又带着杨涵瑶走到另一位中年男子跟前,笑着说道:“这位是家父,听闻先生今个儿要来,不知多高兴了呢,上午还在念叨先生来着。”
杨涵瑶都感觉自己背后冒汗了,现在总算知道了什么叫作人怕出名猪怕壮!这等仗势,饶是她这厚脸皮之人也有些撑不下的感觉。
虽然读书时期,她也曾组织过不少的校园活动。可那都是童鞋啊,都是差不多大的人儿,可眼下这里,长者就无数,且看起来一个个都不大好糊弄,她今天必须得谨慎些。
这些老学究可不是叶红泽这样的毛头小伙子。在一群嫩头青里,她尚可应付自如,可在这些老学究面前,她是绝对不敢托大得。
要知道,就算她在系统里学习了好几个月,依托系统的变态虽然四书五经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可和这些老先生比起来,自己就屁都不是了。
等会儿还需小心小心再小心才是。若露了马脚,自己以后也别在这圈子里混了,可能连自己弟弟都要受自己牵连。
要知道文人相轻可不是说着玩得。自己在刷名声,别人也想刷名声,如果把她这个桑小圣人刷下去了,那就是真正的名动天下了。
好不容易开创的局面,她绝不允许自己因为这次学术讨论还把大好的形势破坏干净,也不想别人踩着自己的名头爬上去。
为今之计,退已是不可能,也只有随机应变了。希望老天爷看在自己一介女流,为了改变华夏一族的命运上能多眷顾自己一点吧。
定了定心神,与迎接的众人客套完毕,便随着叶红泽等人进了院落。叶家很大,不是一般的耕读传家。
家里已空出一间房,摆好了桌椅,虽说是像在开联欢会,可那架势,显然大家不是来闲谈这么无聊,是来听“桑小圣人”高论得。
茶过一盏,叶红泽的父亲叶茂芳便扶着胡须说道:“听闻犬子说道,先生那日在富居楼引经据典,更是出了千古绝对,杀得一帮苏州来的才子落荒而逃,真是快哉!”
来了,肉戏来了!杨涵瑶眼皮抽了抽,忙拱手说道:“争强好斗本不是君子所为。那日也是气愤不过,一时失了涵养,起了好胜之心,真是有为君子之道啊。”
“嗳……”叶茂德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先生既说知行合一,知是行的良知,先生依本心而为,怎能说失了君子之道?且先生离去时,对那苏州来的徐拓多有提点,这正是圣人所教导的君子之道,先生太自谦了。”
“兄长说得是。”
叶茂芳也点头称赞。有这些长辈在,其他小辈也不敢多言。方袭阳坐在后头,无聊地卷着自己的衣角,心道,比起这些之乎者也,果然还是物理化学来得有趣。
至少她是情愿面对那些天文数字也不愿面对这些老学究!这个叶红泽也真是得,弄一群老头子来做什么?客套来客套去得,听得人都想打瞌睡了,真不知道瑶儿妹妹怎么还能那么淡定,是她得话,早拔脚走人了。
陈佩儿站在杨涵瑶身后,看得暗暗惊心。她只在市井中,当然不知道富居楼一事。现下听到知行合一这四个字时,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难怪这些老者要在门口等候自家姑娘了。也难怪那天那个史公子要称呼自家姑娘为桑小圣人了!这注解经义,古往今来又有几人?果真是圣人吶!
陈佩儿觉得自己头有些发晕,她,她这一卖身,是卖到圣人身边?!顿时有种被幸运砸晕了脑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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