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停的下,沿着屋檐淅淅沥沥地落下。路边的小草被雨水洗得分外明净,绿蒙蒙得,印出一片水润润的雾气。江南的濛濛细雨像丝丝银发飘曳,节令还未到夏至,水乡却笼在了一片舅嶂烟遮的梅雨中了。
杨涵瑶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手里握着一张精致的名帖,手指在上慢慢地摩挲着。
名帖上赫然写着王雱等字样。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史书上记载的高傲之人会追上自己给了自己这样一张名帖。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能去拜访下他的父亲。
“王安石……”杨涵瑶轻声呢喃了下,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史上对于王安石的评价可谓是毁誉参半。
这人固执,刚愎自用,还不讲卫生。可以说也是从他变法起,北宋朝堂上才出现了所谓“不死不休”的党争。
在这之前,都是君子之争。即使政见不同也只是在朝堂上各抒己见,绝不会因为政见的不同而把某公罢出朝廷。
王安石变法失败后,以司马光为首的“元祐党人”不管好坏,将王安石提出的各种新法全部废除。
为了反对而反对,这已不是君子之争了。而是不死不休的“小人”之争。而在这之后的蔡京为了执掌大权,独专朝政,打着为王安石恢复名声,持续新法的口号,将反对他的司马光、苏轼等三百零九人扣上“元祐奸党”的帽子。
这样还不够,还在在德殿门外树立“党人碑”,上面刻写三百零九个党人恶名,昭示全国。被刻上党人碑的官员,重者关押,轻者贬放远地,非经特许,不得内徒。
这些宵小之徒在朝堂上上跳下窜,加快了北宋的灭亡。所以关于王安石正面的评价一直是到近代才有得。
清朝时王安石的一个老乡曾著书立传,企图为王安石翻案,可因着人微言轻,终究还是失败了。
“王安石,拗相公,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杨涵瑶自言自语着,一阵风来,吹着雨点扑到了面上,带来了一丝凉意。
“姑娘,酱油酿好了,柳姨请你过去看下。”翠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
杨涵瑶看了一眼窗外雾一般的雨幕,微微叹息了一声,伸手关上窗户。不管史书上如何记载王安石这个的人,总之只需明白一点,这是个狠角色就行了,自己暂时还是按兵不动得好。
到了正厅,见柳芸娘已指挥着几个小丫头把缸子都搬进了屋里,见到杨涵瑶来了,柳芸娘笑着说:“姑娘,您看看,这酱油能吃了么?”
杨涵瑶打开缸上的盖子,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拿着勺子打了一点酱油出来,颜色不像后世那么深,这是红糖放得比较少的缘故。
不过这样也够了,红糖太多了,反而影响口感。拿出手指沾了一点酱油,放进口中尝了下,酱油鲜甜而又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绽开。
这一刻,杨涵瑶有种鼻子发酸的感觉。酱油啊!她终于是做出来了!再也不用再吃用那味道很厚重酱料做得红烧肉了。
顿时两个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频频点着头,笑着说道:“就是这个味道!太好了,家里还有猪肉吧?来来,快拿出来,切点茭白,姑娘我今天给大家做道用酱油做得红烧肉。”
一听姑娘要下厨,月溶,欣溶,翠花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姑娘的手艺那自是没得说得,比柳姨还要好上几分呢。
“姑娘真是心灵手巧,芸娘好生佩服。若姑娘想拿这酱油出去卖得话,保准赚大钱呢。”
杨涵瑶嘿嘿一笑,说道:“再过上几日,城里那店面就该装修好了。芸娘,厨子你都找好了吧?这酱油就是咱们店里的秘密武器了,暂不外卖。”
柳芸娘不住地点着头,笑着说道:“请了四个厨子,都是我家以前的老人。听说姑娘人这么好,每月还有三贯月薪,外加年底分红的福利,都迫不及待地辞了之前的活计,就等跟着姑娘享福了。”
“既然是你家以前的老伙计想来也是可靠之人。”杨涵瑶想了想,又问道:“签保密书时他们没说什么吧?”
“倒是问了几句。只是他们见芸娘现在穿戴不错,知道姑娘是个心好得,且开得月钱又高,问清缘由后只说应该得便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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