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雱儿,不是去找县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遇上殿下?”王安石见王雱阴着一张脸回来了,不由心里纳闷。
王雱张了张嘴,想到杨涵瑶跟着游南哲走得那一幕,脸越发阴沉了。憋着一口气,坐到椅子上,一句话儿也不说。
王安石见此,更是纳闷了。
“遇见殿下了,只是没说上话……”王雱有些气呼呼地说道:“她跟游家二少爷走了。”
王安石愣了下,看了儿子一眼,随即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微微一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儿仍需努力啊!”
王雱脸一红,喃喃道:“爹,您说什么呢……”
王安石哈哈大笑,摸着胡须道:“我儿也长大咯……”
王雱脸更红了,低着头不敢看王安石。可一想到在报社前看到的那一幕,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没出息!”吴氏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不满道:“那游家二少爷不过是个浪荡子弟,怎能和吾儿相比?妾身可听说殿下和那游家有着生意上的往来。殿下虽是常州商会的会长,可实际上很多事都是那游学富在打理着。”
吴氏抿嘴一笑,道:“想来殿下也是因着这层关系才不好拂了游家二少的面子。雱儿,你这般垂头丧气地作甚?你爹说得不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像殿下这样的姑娘家,哪家的少年郎不动心?才华出众,品貌上佳,莫说是世间男儿,就是为娘这样的女子也是欣赏地很。”
“夫人的意思是……”王安石问道。
吴氏呵呵一笑,一副胸有成竹地样子说道:“县主如今身份尊贵,以官家对她的宠爱,婚姻大事定然得由天家来做主。而由天家做主得话,县主一不可能嫁平民百姓,二不可能嫁王侯公卿,只有像我等这样的官宦人家才是上上之选。”
王安石眼前一亮,点头道:“夫人言之有理。雱儿,你也需多努力才是。为父听闻,那游家二少因着县主的关系,早已痛改前非,一心扑在学问上。吾儿素来聪慧,也不可被那游家二少爷给比了下去,也得在学问上多用心,将来考取了功名,爹就替你向官家求取县主。”
“爹!”王雱一阵惊喜,扑棱一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王安石道:“爹,您说得是真得?!”
“呵”吴氏捏着手帕半掩着嘴,笑着说道:“相公,雱儿真是长大了呢!”
王安石也不厚道地打趣起来,“夫人说得是极。刚这孩子还否认来着,瞧,这会儿高兴地都没个正形了……”
“爹,娘!”王雱一跺脚,转身说道:“孩,孩儿回房读书去了。”说着,便急匆匆地跑了。
看着王雱那样,王安石与吴氏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待笑过后,王安石想了想,说道:“夫人,你也觉得殿下她……”
吴氏看了一眼王安石,看着王安石如今清清爽爽地样子,她心里对杨涵瑶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激与喜欢。
她给王安石添了点茶,说道:“殿下虽是出生农家,且幼年失怙,可越是如此,却也越显殿下持家的能力。且殿下品貌双全,又知书达理,是家媳的最好人选。”
吴氏顿了下,又说道:“这样的姑娘家那是百家求,千家爱得,连官家,皇后娘娘都是对她疼爱有加。最关键地是,她虽为姑娘家,却和相公一个心思,相公难道看不出来吗?”
王安石一愣,随即笑道:“夫人也看出来了?”
吴氏点头,看着窗外的萧瑟,已是冬日了,万物都已归沉寂。久久地,吴氏才慢慢说道:“细雨润无声,相公,这才是她的高明之处。”
说着又翻开王安石书桌上的报纸,说道:“就说这晨报。殿下打得好算盘,有了这报纸,恐怕那些贪官污吏日子要不好过了……”
王安石也沉默了。半晌过后,才慢慢说道:“细雨润无声?染真的心思为夫其实有些把握不准。按理说,她一个十岁的女娃子,为夫马上就要到不惑之年了,可偏偏却是看不透这个人。”
说着自嘲似得一笑道:“为夫总有个感觉,感觉杨染真好似不是这世间的人儿一般。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为夫总有这感觉,她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得一般。所言所行,皆与此世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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