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又说道:“有时,为夫真觉如民间普通百姓说得那样,殿下就是天女下凡,来拯救我大宋得。”
“噗”吴氏轻笑出声,道:“相公怎会这样想?妾身听说殿下的师尊乃是世外高人,想必是她受她师尊影响多了吧?那些世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古怪都是在情理中。殿下身为高人子弟,行事做派与常人不同那也在情理之中。否则地话,又怎能令官家,世人高看一眼?”
“夫人说得是……”王安石点点头,“是为夫着相了。”
“相公,你说我们家雱儿真能求娶到殿下吗?官家和皇后娘娘对殿下的宠爱可不亚于兖国公主啊……而且妾身听说,就是兖国公主与殿下交情也不一般。殿下回常后,这书信往来可一直没断。这样的人儿,雱儿他……”
王安石一摆手,道:“夫人何须妄自菲薄?染真的确是世间少有之奇女子,可我们家雱儿也是不差得。年未弱冠,已著书万字,这等才情,也只有殿下才能与之匹配。”
吴氏忍不住想翻白眼,虽说自己儿子是挺优秀地。可自己丈夫狂妄到这个地步,身为王雱的母亲吴氏都觉得王安石有些过了……
王安石却浑然不觉,继续说道:“夫人大可不必担忧,为夫自有计较。等雱儿考上功名,为夫自会上书天家,求娶县主得。”
吴氏很想说,你以为就我们家儿子厉害?县主等着我们儿子去娶吶?真是得!像县主这样的女子不知多少家的人都在盯着,等你王安石上书?不行,这事靠自己相公不靠谱,为了儿子,为了称心的媳妇能娶进门,这事儿还是得靠自己多出出力。
可到底怎么办才好呢?吴氏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忽然她灵光一闪,看着门外萧瑟的冬日景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再过些日子,就该下雪了吧?呵呵,我就联合一下知县夫人,一起来办个诗会。也好让县主看看我家儿子的才华……对,就这么办!”
打定主意的吴氏心情大好,又跟王安石一起点评起报纸来,心里还琢磨着要怎么样办好这冬日诗会,给儿子牵线的事。
王安石不知吴氏心里打得算盘,只当吴氏对这报纸也特别感兴趣,一时间,夫妻二人你来我往地发表着自己的点评,心中所想却是各有不同……
再说杨涵瑶在游南哲的带领下,来到了景园,心里正纳闷,这景园里何时开了吃食店?游南哲带自己来这儿做甚?
正想着,游南哲已把自己请下车来,一同步行到了一个亭子内,这才发现,原来游南哲早有安排。
亭子内的石凳上早就铺好了皮裘垫子,一个红泥小炉摆在石桌中央,上面搁着一口小锅,而亭子的四周也挂起了绢纱,人进到里面,不但不觉冷,反而觉到了一丝暖意。
几个小婢见到主人来了,忙福身行礼,顺便把羊肉等食材放下锅去。
“染真,来来,坐。”游南哲招呼着杨涵瑶坐下,又拿起酒壶给杨涵瑶斟酒道:“去年,有好友送了我些梨花美酒。此酒清淡爽口,最宜女儿家饮用,染真,你尝尝。”
杨涵瑶坐下,端起酒杯,闻了闻,一股梨花的香味混着酒香萦绕在鼻尖,忽得就想起了金庸大师的《笑傲江湖》来,忍不住打趣道:“学明兄,这酒是好酒,可这酒盏却不对。”
游南哲一愣,反问道:“如何不对?”
杨涵瑶捂嘴偷笑,道:“学明兄可知‘红袖织绫夸柿叶,青旗沽酒趁梨花’这诗句?”
游南哲想了下,回道:“此乃白居易所作《杭州春望》中的诗句。望海楼明照曙霞,护江堤白踏晴沙。涛声夜入伍员庙,柳色春藏苏小家。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谁开湖寺西南路,草绿裙腰一道斜。”
“学明兄真是好才学。”
“在殿下跟前不敢托大。”游南哲见杨涵瑶今日与自己相处颇为轻松,不似以往那边,心情也大好,也开起玩笑来。
杨涵瑶呵呵一笑道:“所以,我才说学明兄这酒是好酒,可这饮酒的器具却不对。学明兄,你想呀,这杭州酒家卖梨花酒,挂的是滴翠如柳的青旗,映得那梨花酒分外精神,饮这梨花酒,自然是要用翡翠杯了。”
游南哲愣住了,睁大双眼看着杨涵瑶,嘴里喃喃道:“不曾听闻染真好酒。怎得染真你,你对饮酒的门道竟,竟是……”
杨涵瑶哈哈大笑,心道:“哪是我对饮酒门道清楚啊?!这可都是金大师的功劳啊!”
不过笑归笑,她还是拉起衣袖遮住自己,将酒一饮而尽,饮罢,这才说道:“果是极品的佳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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