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涵瑶甩开了王雱,穿过了几条街区,避开人群,来到了张贵妃那伯父家。白日里,她已让管家打听了下,张贵妃那伯父张尧佐一家就住在这条巷子中。
看着这落败的门庭,杨涵瑶也是一阵叹息。若不是张贵妃作死,这家人哪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提着裙摆,饶到院后瞧了瞧,却发现里面都静悄悄地,看了看系统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半了,想了下,也许是睡下了?不如先去案发现场看下……
刚走了几步,杨涵瑶一想不对,如果真是这家人设计陷害自己得话,如今戒严才解除……
似乎是想到某种可能性一般,杨涵瑶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也有些发白了。她四下看了一下,见到不远处有几块小石子,便走了过去,拿起那几块小石子,又来到张家门口,对着里面就是一顿扔。
可除了听见石子落地时发出的声响外,里面并没有任何动静。杨涵瑶的心沉了沉,看来,此案要成无头公案了,这张家人定是跑了!
至于跑哪儿去了……
杨涵瑶抬起头,看向北边的方向,目光变得幽幽……
刺杀天子,陷害县主,除了投身于敌国,还能去哪?
“嘿!我就知道你肯定来了这儿!”
王雱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杨涵瑶一皱眉,有些无力地回过身,道:“走吧,不用查了,张尧佐一家跑了……”
“跑了?!”王雱一个箭步蹿上前,看着院内黑漆漆地一片,又四下看了下,见到有石子,也拿起石子往里扔。
可过了半晌,这屋内也不见有任何反应,不由一跺脚道:“哎呀!这严解得早了!”
杨涵瑶摇摇头,道:“恐怕不是这几日走得……早在事发那日就跑了……”
杨涵瑶顿了下,又道:“瓦子勾栏可在城外啊……混迹于百姓中,扮成契丹或党项商人即可安全逃出……”
王雱心中一凛,面色也紧了几分,他略微一沉思,道:“确有可能……”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杨涵瑶自嘲道,“是我小看天下英雄了啊……咱们走吧……”
见杨涵瑶失落,王雱忙安慰道:“染真切勿沮丧,只要知道是谁做得就好了。哼!这几年我大宋国力日渐强盛,哪怕他们跑到天涯海角,等我大军到时,便是他们命丧黄泉之时……”
杨涵瑶苦笑着摇摇头,道:“我担心地不是个人安危,也非定要抓住他们来泄气……我担心地是咱们严防死守,苦苦保存的一些秘密恐怕就要泄密于敌国了……”
“染真此话怎讲?”王雱见到有打更地过来,忙低声说道:“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不如咱们换个地方。”
杨涵瑶看了下四周,点点头,道:“不如边走边说吧。”
“如此不妥……你今日出来匆忙,并未换装,还是去我家吧……也好让父亲做个参详。”
杨涵瑶迟疑了下,问道:“夜已深,这般上门叨扰,不知……”
王雱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爹爹与你也好几年未见,你若上门,定是欣喜不已。我娘也是呢,老念叨你……”
“这……”杨涵瑶迟疑了下,可想着此事关系重大,还真得想办法跟王安石见上一面,看看有什么后招来应对此事没有。
说实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杨涵瑶是真得无招了。红薯,土豆这几年虽有流入他国,可如何种植的秘密一直掌握在宋人手里。
就算敌国有人试种,可因不得法,一直未能普及。可如今,这张家人跑去敌国,不用想,定是以此为条件,才使得敌国探子愿掩护他们出逃。
张家人只是被贬为庶人,并不是罪犯,会种植红薯,土豆并不奇怪。如此一来,这保守了几年的秘密恐怕真是受不住了……
二人步行于夜色中,杨涵瑶心中不快,也就少言语。气氛显得有些压抑,王雱几次欲开口说话,不过觉得杨涵瑶面色不善,便闭上了嘴。
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王安石临时的住处。王安石在外地为官,京城是没有住处得,一般回京叙职都是住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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