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真,真是有意思了……”王雱大大咧咧地坐在杨涵瑶的书房内,一面喝着珍珠奶茶,一面道:“朝廷养士百余年,却不想养出了一群白眼狼。”
“你还不知道吧?”王雱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今个儿朝堂上又上演全武行了。”
“……”杨涵瑶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感情百年后大明朝朝堂文臣群殴的戏码居然在大宋朝廷上演了。
本来张日弁上回在紫宸殿内的追打戏码已够劲爆了呢!哪曾想这回辽国陈兵边界,这敌人还没动手,大宋朝堂上的文臣士大夫们倒先打了起来。
听着王雱的描述,杨涵瑶只觉得嘴角都在抽搐了,天雷滚滚啊!有木有?!
据说还打得挺凶狠,一向以宽厚著称的富弼富大人这回也发了狠,扔了笏板,直接在大殿上“宽衣解带”,拎着绶带就去抽那些个“软骨头”们。
而他本人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年纪大了,又刚刚丁忧完毕,吃了三年的素,这手脚无力,愣是被几个年纪小的官员给打了几拳,据说现在宽厚的富大人已成了国宝,顶着两只熊猫眼气冲冲地从宫里出来得。
杨涵瑶觉得这富弼也真是得,直接拿笏板抽人不就好了么?也特么太抠门了,到了这时候居然还舍不得一块笏板,富大人不愧是宋朝历史上的双子星之一啊!
而一向脾气不大好的包大人那就更猛了!听说他与王大牛,司马大牛三位同志站成了一个防卫圈,一手执笏板,一手执绶带,愣是打退了七八轮攻击,直到天子震怒。
“真是笑死我了!”王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说出来得话却刻薄得要命,“这群酒囊饭袋,怂包蛋!国朝如此优待他们,可他们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摇尾乞怜地居然要求和,对待自己的同胞却如此凶狠,可恨,可恨呐!”
“也很可悲……”杨涵瑶接话道:“你爹爹没事吧?”
王雱心头一暖,道:“父亲无碍,染真勿担忧。”
“那就好。”
“官家已经决定了……”王雱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窗,一股冷风吹了进来,“这回绝不祈和,一定要与契丹狗血战到底!对了,官家已下旨,要将你的族叔杨文广召回,这步棋走得可真妙!”
“族……叔……”杨涵瑶愣了愣,脸上浮出一丝笑意。谁能想到呢,历史上杨业一脉居然与自己是同宗,而且按照辈分,他还是自己的叔叔。
这四知堂的宗主要自己认祖归宗了,以后这亲戚还不知要多出来多少。在这个时候,杨涵瑶忽然地就想起了那句名言来:“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仅一本自己祖母藏着的族谱就已一切盖棺定论,这亲戚自己不认是不行了,还得做些接济的活计,接济族内贫困的族人,这是这个时代的规矩,杨涵瑶要敢翻脸不认人,那绝对会被天下人的唾沫子可淹死。
“嗯……”低低地应了一声,“这步棋的确走得妙。老令公无敌之名至今让敌国胆寒,有族叔为大军统领,想来还未出征便已能让其为止胆寒了吧?”
“呵呵……”王雱轻笑,打趣道:“坊间说话人说的杨家将故事内还有杨门女将的段子,怎么样,染真,你也是杨门之女,又武力超群,何不请旨,挂帅出征?”
杨涵瑶瞄了一眼王雱,讥笑道:“怎得?我若挂帅出征,元泽兄是要给我牵马坠蹬么?”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王雱一抱拳,一作揖,滑稽的模样惹得杨涵瑶咯咯直笑。
“王雱听令!”
“得令!”
“扶本帅上马!”
二人说完,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来人,将王雱拖下,杖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大帅,末将何罪之有?!请大帅明示,否则雱不服!”
“还敢顶嘴?!加二十!”
“大帅饶命,大帅饶命啊!”
“……”
欢声笑语从杨涵瑶的书房传出,本来打算过来送些点心给杨涵瑶吃的杨李氏在门外听到二人的对话,抿嘴一笑,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退下,莫打扰了这二人相处的时光。
说实话,还是难得看到姐儿如此小孩子的一面呢。王公子果然是姐儿的良配啊,杨李氏颇为欣慰地想着。
屋内二人并不知道自己二人这番打闹已被人听了去,说说笑笑了有一会儿,直到杨涵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王雱才说道:“染真,这就对了嘛!明明大好年华,却整日严肃地跟小老太似得。说实话,你这肆无忌惮的笑容我还是头次见呢!”
说着一脸温情地望着杨涵瑶,杨涵瑶被王雱看得脸色有些发烫,别过头道:“这样看着我作甚,我,我脸上又没花……”
“咦?咦咦?”王雱走近杨涵瑶,弯下腰,很是讨厌地将脸凑到杨涵瑶跟前,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灼若芙蕖出渌波……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我的染真可不就是一朵花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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