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回来了!”南康郡王府张灯结彩,站在门口的门房见到赵惠迈着稳重的步伐走来,顿时欢喜地大叫了起来,“老夫人,世子爷回来了!”
“叫什么?!”赵惠走到府门口,经过三个月的整治,身上的纨绔气息全去,多了一份军人特有的稳重与肃杀之气。
门房打了个哆嗦,以前虽然怕这位小爷,可那都是他那身份闹得。可几月不见,这位爷此次归来身上似乎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仅站在那儿就有种不怒自威之感。
“惠哥儿回来了?”一个穿戴华贵的老太太在几个奴婢的搀扶下从府内走出来,赵惠忙上前,跪倒在老妇跟前,抱拳道:“祖母!孙儿回来了!”
老郡王王妃卢氏扶起赵惠,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里闪着泪花,不住点头,道:“好好好!孙儿一去三月,回来便是天子门生了!”
“让祖母担忧,孙儿不孝!”
“回屋说话,回屋说话!”
“嗳。”
一群人回了府,府中早已设下宴席,入座后,卢氏拉住赵惠的手问道:“好孙儿,在军校可有受苦?”
这个是自然!这苦吃大发了!
赵惠心里暗暗想着,可不知怎得这话到了嘴巴却说不出口了。按照他之前的设想,他回来得好好的告状一番,可这会儿自己的老祖母问起,想起昨日官家与诸位大臣眼里的赞赏,这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王雱与诸教官虽然打了自己,骂了自己,可却也为自己带来了荣耀。因为挨打比较多,自己是以第二名的成绩升入军校深造班得,还得到了官家的赞赏。
说自己为皇室子弟表率。说起来,若不是王雱,自己与赵慎这一伙儿王公子弟一辈子也不会得到这样的赞赏。
他们虽然身份高贵,可说到底,这日子过得却不如一个小民那般自在。说句难听点得,就如那林教官说得那般,他们就是一群被圈养的猪,毫无用处。
现在难得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赵惠哪怕对王雱满肚子的不满,可到了这会儿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来。
“祖母,在军校自然是受苦得……”赵惠笑着道:“用教官的话来说,平日多操练,战时少流血。我等身为大宋未来的军官,不受苦怎么行?”
“怎得?”正在给赵惠夹菜的卢氏听了这话,手一顿,问道:“这入了军校,将来还要上战场?这北边的契丹人不老实了么?哪还有什么仗要打?”
“话可不能这么说……”赵惠的生母秦国夫人杨氏道:“幽云六十六州只有六州回归我大宋,还有十州在契丹人手里握着,那可都是老祖宗留吾遗人之地。看官家这般兴办军校,又是励精图治地,想来是想一举收复我汉人失地,为列祖列宗出口气吧?”
“那,那也不能让惠哥儿上战场去!”卢氏满脸不悦,道:“咱们南康郡王府可就惠哥儿这一独苗了,若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去见老郡王?”
“祖母,男儿在世,当提三尺剑,我既为赵氏子孙,自当效仿祖辈,为我大宋开疆拓土!”赵惠说这话时,脸上涌出一丝豪迈,想到王雱为他们描绘的未来,心中便激动不已。
都说世上男儿皆有军人情怀,哪怕是视武人为鄙的大宋也不列外。只是长期政策上的压抑使得这份本性被压抑了,现在军校的设立,使得军官职业看起来不再卑贱,藏在男儿们心中的热血情怀便纷纷涌现出来了。
“怎么?”卢氏惊讶道:“这回回来后,你还要走?”
“这是自然!”赵惠想都没想,仿佛之前三个月所受的苦都忘记了,道:“三年才能结业,孙儿这回回来只是探亲,三日后又得回校报道。”
说着起身,一抱拳道:“祖母大人原谅则个,自古忠孝难两全,恕孙儿不能长侍您老人家跟前了……”
“好孩子,你这做什么?”卢氏起身扶起赵惠,眼中带泪,蠕着唇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既有此大志,我这个做祖母地怎能阻拦?”
顿了下擦了擦眼泪,又道:“只要你不要忘了是南康郡王之后,是太宗皇帝的子孙便好了!若将来上了战场,定要奋勇杀敌,保家为民!”
“是,孙儿谨遵祖母之命!”
这一幕,在许多回家的皇家军校生中上演着。他们的家人都惊讶地发现,去的时候是个纨绔,回来以后便成了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纷纷对于军校都感到了一丝好奇。
那个王驸马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竟能将一群这样的玩意给训练成这模样?倒不是作长辈的埋汰小瞧自己的孩子,正是因为了解自家还的脾性,这才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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