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下而上,乐于曼毫不避讳地快速打量了下她的身子,然后发现了什么似地接道:「再说,我才是应该这么问你的人。」
这女人在挑衅。
「装腔作势。」
对丹野蕾来说却意外受用。她是开始移动的那一个,她们的对峙保持在一种圆形的轨道上,丹野蕾很有耐心地等待金发女人出现破绽,然后如愿,有那么一秒她注意到乐于曼的视线下移——
没想到乐于曼轻易地从她出拳的方向闪开,反而嵌制住了她的右手,向肩后一拉,丹野蕾在踉蹌中跌向女人。
「我就知道你想打脸。」
乐于曼的嗓音挨在她的侧耳,调戏意味十足的,然后松开了手。
真烦人。
丹野蕾哼了一声。紧接着她注意到几个致命的问题——这金发女人受过的训练肯定比她的还要扎实,而且对她的惯用手和可能的攻击模式有绝对把握。换句话说,她几乎没有赢面。
在她思考的过程中,这回的乐于曼先发制人,在那高举的右拳勾过来之前,丹野蕾皱了下眉,凭着身体记忆抬起左肘来锁住对方的动作。
然后她真的揍了女人裸露出的腹部。
「噢。」
乐于曼哀嚎一声,退后了几步,脸上原本得意洋洋的样子荡然无存。
「我没预期到这个。」
笑了笑,乐于曼佯装一个热身的动作,又扑了上来。丹野蕾并没有太多防御意识,背部撞到了软垫上,她无谓地在金发女人的身下扭动着想挣脱,但乐于曼的双手都按在她的颈子上,儘管并不至于令人感到难受。
丹野蕾低吼了一声,失去平时维持的稳重气质,用力抓住乐于曼的双肩向一侧甩去。在意料之外,女人真的被她扔到了软垫上,甚至反而成了被锁在身下的那一个,丹野蕾双膝分开地跪在她的腰侧,由上而下地睨视着金发影后。
「我猜你也没有预料到这个」
没有等她把话语接完,乐于曼再次趁隙抓住她的衣领,她们又扭打在一起,在被落地镜环绕的软垫上。丹野蕾平时练瑜珈的体力也不够负荷这样高强度的消耗,虽然她每一次都能重新攻击到乐于曼紧绷的身子——
每一次。她忽然意识到一件难堪的事实,这令她的脸庞唰地发红。
原本她太过专注在找到女人的破绽,现在这么一松懈下来,通体的酥麻感一下子便佔领了她的理智。该死的灵魂伴侣。
乐于曼也不装了,摆明就在让着她。那扎在颈后的马尾松了开来,淡金的捲发散落在肩上,丹野蕾喘着气用手掌将女人的身子推开,得到了一个演技般的跌倒反应。
丹野蕾不喜欢这样。每一次她想抗拒彼此接触时窜过心脏的小小电流,每一次她都只能感觉到自己变得更加柔软,彷似从水中拉出的一张白纸。
「你就这么喜欢拿我寻开心吗?」
望着大字型仰躺在软垫上的乐于曼,她也瘫坐下来,终于忍不住向女人喊道。
虽然这么说并不公平。
乐于曼的腹部同样大力起伏着,上头有被指甲刮过的痕跡,而肩颈处更惨,看着像是经歷过一场失败的拔罐或是史诗般的性爱。丹野蕾还不晓得如何控制力道,在此之前,也没有意会到只有她一个人在认真展开这场缠斗。
「不,我只是——」
乐于曼闔上眼眸,像是在倾听着什么,话语却依旧肆无忌惮:「我只是真的很高兴能见到你全力以赴的样子。」
丹野蕾忽然感觉到胃部缩紧,她腰上靠近右侧乳的皮肤也发疼起来。这是紧张的感觉,面对灵魂伴侣的调情而感到紧张显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身上的标记做出了反应。
「你打算走岀这道门后告我伤害吗?」
于是丹野蕾强迫自己想一些现实的事,例如乐于曼与她的律师团队。而且她完全有理由。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乐于曼慵懒的声线窜入耳里,丹野蕾开始分心了,她想着那漂亮的淡金色发尾在掌心中会是什么样的触感。
「因为你恨我?」
「天啊。」
女人猛地睁开眼,稍微仰起了头看向她,听起来有些洩气,却很努力保持住热情的。
「我看着你演的剧长大,好吗?期待了很久才终于有可以跟你合作的机会,更别提我们甚至是灵魂伴侣。」
乐于曼用掌跟揉了揉疲惫的双眼。
「然后你仍然觉得我恨你?」
「你不是跟我同年吗?」
丹野蕾选择性地回避了对自己不利的质问,她注意到了别的事。
「噢,是啊。」
在打算撑起身子之前,乐于曼却怔住了,因为丹野蕾选择在她的身边躺下来,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有多少童星能让观眾陪着长大呢?」
彷彿感到害臊,金发女人将脸庞转向落地镜,耳下的皮肤有些泛红,声音渐小。
「你真的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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