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香带着梅儿往王府内院走去,一路上两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把东方红晾在一边。
东方红有些小小的失落,前三日烟香跟他形影不离,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一连三日的相伴,心头情芽好似春风吹啊,吹青青。
他自我感觉良好,两人的心逐渐靠近。
现在,来了个梅儿,烟香光顾着跟梅儿搭话,全然把他当了透明人。
他感觉有些失去的酸楚。她的眼里,还有他吗?
这么想的时候,他不由得自嘲一笑。他本就还没有得到,又谈何失去?
再说了,他堂堂男子汉,竟然去跟梅儿小丫头吃醋?他望了望天,有种长远的日子里会暗无天日的感觉。
不过,他很快收拾了心情,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赶快想个办法让谣言不攻自破。他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大事。这桩案子已经拖了很久了,方大人忍辱负重住了那么久的牢房,吃了不少苦头。应该快点了结案子,好让方大人重见天日。
三人到了内堂,就是此事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激动之处,烟香拍手跳脚,嚷嚷了起来。过激的言行,嘈杂的话语,惊扰了楚傲飞与李愁容,两人赶了来。
师父和师娘来得正是时候,烟香不等他们询问,就主动说起了关于百姓的舆论。谁知,楚傲飞听后,并无半点表示,令烟香有些郁闷。
怎么师父对大师兄的事不闻不问呢?
李愁容和颜悦色地说:“烟香,你说的这事,我跟你师父前两日就听说了,府中的下人也在议论这事。确实如此,外面都在传关于你大师兄的闲言碎语。”
李愁容的话再一次提到了百姓舆论,证实了梅儿所言非虚。
靠啊,知道了也不早说。烟香内心不满,撇了撇嘴,冷哼道:“师父,你真是太奇怪了。”
楚傲飞捋了捋胡子,一脸平淡的神色,开口问:“我又怎么怪了?”
烟香压低了声音,不敢正眼看楚傲飞,嘴里吐槽着:“自从皇上封了师父为快活王后,师父就安于享乐,一点都不操心大师兄的事。”说着,她底气渐足,提高了音量:“明明师父以前那么疼爱大师兄的。”
李愁容无奈:“烟香,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态度跟你师父说话,太放肆了!”
“无妨。无妨。”楚傲飞笑着摆了摆手,没有半点恼怒之色。
本来,烟香就没有说错,况且她生性活泼开朗。楚傲飞他又不是老古板,一定要徒儿客客气气地对他。反而烟香如此敞开心扉跟他说话,他心里更舒畅呢。
烟香毫无悔改,依旧我行我素,阴阳怪气地说:“对了,我是不该这么开口跟师父说话。毕竟,师父现在贵为王爷了。”
听到烟香这么明目张胆跟楚傲飞叫板,东方红连忙帮她打圆场:“楚王爷,您别生气!烟香是遇到了事,心情烦躁所致。别跟她一般见识。”
梅儿惊奇地看着烟香与她师父楚傲飞顶嘴,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因为,烟香说得太难听了,她师父楚傲飞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笑着。
她不由得羡慕起烟香来,同样是孤女,她的命与烟香的命差了那么多。烟香不仅有少庄主宠着,还有她师父疼爱着,她在他们面前可以畅所欲言。
虽说少庄主对她很好,他不过对她哪种好,与他宠烟香的好是大相径庭的。
不对,梅儿傻笑了一下,现在看来还多了一人对烟香好,那就是东方红。
想着这些,她笑着摇了摇头,好在她有胡立对她好。真希望案子快点了结,少庄主与迟乐王爷能无罪释放。这样,就有人替她和胡立操办婚事了。
只是,现在外面百姓传成那样,肯定对少庄主极有不利,这样势必会影响到少庄主。这可怎么解决才好?
楚傲飞被烟香的话逗乐,他哈哈大笑了几声,才回应东方红的话:“我徒弟什么秉性当然清楚。我若要跟她一般见识,恐怕早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他说着话,眼神不由得多打量了东方红几下。之前,李愁容悄悄向他透露,烟香与东方红感情非比寻常。他便多留了个心眼,暗中观察。
他看得出来,东方红看向烟香的眼神饱含爱意,又处处为她挺身而出。
其实,他对东方红印象也是不错的。东方红一表人才、为人正直、奉公守法、德才兼备,是许多闺阁女子理想的夫君人选。若是烟香能退而求次的话,她能跟东方红在一起,也就不用他操心了。
楚傲飞心里斟酌着,说不定,东方红比楚天阔更适合烟香呢?
师父的话,让烟香如梦初醒,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过火了。她连忙转换了个态度,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她诚心诚意地开口致歉:“师父,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忤逆你的。”
看着她那认真坦诚错误的态度,楚傲飞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烟香凑到楚傲飞身边,拉着他的袖子,一脸谄媚:“师父,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我最孝顺你了。对吧?”
她语气一转,问出心底的疑惑:“只是,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不操心我大师兄的事呢?”
有些话,楚傲飞不便开口说。此案,又不是他想管就管得了的。皇帝都不能插手的案子,他又如何插手?
皇帝对一个养大他皇儿的人,都能心存感恩,封为快活王,赐快活王府一座。可见,皇帝心存仁义,是个重情重信重义的千古明君。
他徒儿楚天阔与皇帝相认,确立太子身份,迟早是要继承皇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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