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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萧肃的病情不容乐观,虽然在他的坚持下,萧穆跟楚春晓的婚礼如期举行,但到底不是很热闹——濮阳王府没请太多人,也没让鼓乐响太久,这样想不冷清都难了。
>京里十天前才见识过永福长公主的下降,素来端柔县主与永福长公主一起出入,两人的出阁也在同一个月里。即使一个是长公主一个是县主,品级有差距,但都是贵胄中间耳熟能详的宗女。这终身大事的排场居然犹如霄壤,难免叫人议论纷纷。
>好在楚太妃亲自领着萧穆挨桌赔罪:“按说今儿个家里有大喜事应该热热闹闹的,但大家都知道肃儿这几日身上不大方便,太医院院判说受不得惊。我这做娘的前世不修,今生膝下就两个孩子,实在不敢疏忽,只能委屈媳妇、也怠慢诸位了!”
>濮阳王府的人缘一直不错,萧肃的身体状况也不是什么秘密,宾客们都表示理解:“人好好的才是真的好,太妃太客气了!”
>“县主进门带了喜气来,兴许这么一冲,王爷转头就好起来了!到时候咱们再来道喜!”
>宾主一起圆场,这才把婚礼冷清所带来的尴尬遮掩过去。
>这件喜事过去之后四月也就结束了,五月初,庄蔓跟薛弄晴都传出了孕讯——后者跟寻羽溪的婚礼是去年办的,由于寻羽溪已经没什么亲戚了,薛家借口不想太压了孙女婿,所以办得很低调。
>不过婚礼虽然低调,寻羽溪从中得到的好处却不含糊:原国子司业庄墨,在妹妹妹夫一起回来了趟后,终于如愿以偿成为正三品大员,出任礼部尚书,他腾出来的位置本来有好几个人盯着,然而在江崖霜的斡旋下,庄墨推荐、薛畅首肯,最终落到了不到三十岁的寻羽溪头上。
>算算日子寻羽溪出任国子司业还不到一整年,又迎来子嗣,正可谓是好事成双。
>为了表示对江崖霜的尊重,他亲自登门来报了这个好消息——秋曳澜招待完他,就让人收拾东西,亲自去探望薛弄晴。
>本来寻羽溪是投在江崖霜门下,他的妻子有孕,是不足以劳动秋曳澜的。但薛弄晴出阁前就跟秋曳澜私交不错,自然是另当别论。
>秋曳澜到了寻府后,却见薛弄晴兴致不是很高,感到很惊讶,旁敲侧击了会见薛弄晴一个劲的说自己很好,眉宇间的闷闷不乐却总是挥之不去,便疑心:“你这样成亲不到一年就有了身孕,上头没婆婆给气受中间没妯娌小姑添堵,怎么心事重重的?莫非寻羽溪他待你不好吗?我去找他!”
>薛弄晴赶紧拉住她:“没有的事!”
>“早就知道你老实,就会给别人开脱!”秋曳澜半是不相信半是逼迫的道,“你说他没欺负你有什么可信的?我要亲自去找他给我拿了证据才相信!”
>薛弄晴拗不过她,只得说了真话:“前两日才听夫君说,十九公子许他明年外放为刺史,磨砺几年攒了资历,调回朝中之后就可以直入中枢——如今我有了身孕,算算日子,生产大约就在年底或明年年初那会。纵然他到明年年底外放罢,那时候孩子也不是很大,万一去的地方近还好;如果去得远,气候又跟京里差别大,我不见得能跟他一起去。是为了这个才觉得有些担心……他对我很好!”
>“我道是什么事呢!”秋曳澜松了口气,就责备她道,“你如今都还没显怀呢,就愁到一两年后了吗?这样对孩子也是不好的。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没准到时候你担心的这些都不需要操心呢?”
>声音一低,“你真是傻了,你想官员调动,都要经过吏部,吏部这些年来都是谁在当家?你有这担心,回去跟孙夫人说一声,还怕你亲生母亲不给你转达到薛相跟前?”
>薛弄晴叹了口气:“祖父如今年纪大了,又挂心着兄长,我实在不想叫他再操心!”
>“那我回去给你说一说吧,你且放宽了心安胎!”秋曳澜心想你也太小看你祖父了,这么点事也能叫他操心?估计也就是给吏部交代声,自有底下人去协调办理,掌管吏部几十年的老臣了,岂能给孙女婿这点福利都谋不上!
>安慰完薛弄晴,她看了看天色,惦记着家里三个孩子,就提出告辞。
>薛弄晴如今腰身还没变,行动也没受影响,就携了她手相送。
>两人边说话边走到院子门口,迎却是一对夫妇走了过来,两下里打个照面都很惊讶:“秋夫人已经要走了?”
>“薛公子、程夫人!”秋曳澜眼中的诧色一闪而过,程果兮这亲嫂子来看薛弄晴倒没什么,但已经好几年没在人前露过面的薛弄影居然也亲自来了,看他气色跟站姿也不再有病歪歪的模样,莫非是全好了吗?
>似乎察觉到她的疑惑,薛弄影微笑着道:“这两日以来身上见好,闻说妹妹有孕在身,就跟果兮一道来看看。不想秋夫人来的还要早,倒让我们这做哥哥嫂嫂的惭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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