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方宇梁带着王小虎告辞离开,凌逸尘看了看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秀眉一拧,说道:“曹海,找人来收拾收拾。”
这时,简迟三人还未走出花厅。以简迟的个性怎能有热闹不凑?便回头看了一眼……
突然,他大喝一声:“且慢!”接着,一个高儿窜了回来。一只手抓住凌逸尘雪白的袖子,另一只手指着地上一团褐色不明纤维,兴奋地问道:“凌少,你是让人来收拾这些东西吧?”
凌逸尘根本没有去看简迟手指的方向,他的面庞由白转红,五官紧抽在一起,另一只手恶狠狠地去扒简迟抓住他袖子的手,刚触到简迟的手,简迟却突然配合的松开了。然后,他又一个高儿窜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双手使力搬起左腿,从鞋底小心的扯下了两根纤维,右手三指轻捻了捻,又凑近鼻子闻了闻。
凌逸尘正旁若无人的掸着他的袖子。简迟又一个高儿窜到了他的身前,狠狠抓住他另一只袖子,高声道:“凌少,你确定这些东西是我们带进来的,是吧?”
凌逸尘仿佛被雷劈中,瞬间全身僵硬,俊脸由红转青,双眼险些瞪裂,半晌才突然回魂似的,伸出另一只手狠狠朝着简迟抓着他的手上打去。
简迟则好像未卜先知似的,在凌逸尘的手碰到他的手之前再一次松开……
于是,天策府花厅里上演了诡异的一幕:白衣少年边交替掸着双侧的袍袖边抓狂暴走,灰衣少年蹲在地上一手划拉着地上的秽物一手食指轻叩着自己的额头,一青年一老头瞪大双眼集体石化,一个车轴汉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当凌逸尘终于强压下了体内的洪荒之力,预备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好歹、不知轻重、不知死活的小捕快时,简迟突然扬起他阳光灿烂的小脸儿,打了个响指,兴奋道:“凌少,咱终于想通了,要不要听?”说罢热情的伸出那双瘦手,又准备去拉凌逸尘的袖子。
凌逸尘好像受惊的兔子,一个高儿窜出了老远,铁青的脸皮不断抽搐,可面对简迟虔诚的目光,又不好当场发飙,只得无奈的伸出颤抖的手指,哆嗦着道:“讲~~讲吧!”
简迟回头对方宇梁说:“大哥,牢牢的堵上小虎的耳朵。”
方宇梁言听计从,蹲下身,用两手堵住小虎的耳朵。
简迟又看向郝林,朝他邪魅一笑。
郝林一惊,机械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儿。
简迟笑着点头。
郝林也蹲下,又帮着多堵了一层。
简迟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凌逸尘身前,小声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凌逸尘吓得忙退后一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把双手背到了身后。
简迟又上前一步,道:“是狗毛,而且是染了血的。”
凌逸尘退后一步,简迟又进一步:“飞鸿班的人杀了狗,可能还吃了。”
凌逸尘退后一步,简迟又进一步:“拐出那条巷子时,王小虎反应很大。咱们一定是在那踩上的狗毛。”
凌逸尘退后一步,简迟又进一步:“王小虎是被这件事吓的。”
凌逸尘退后一步,撞到了一把太师椅,终于忍无可忍,大喝道:“不要动!”说罢,不顾形象的龇牙咧嘴的去摸自己的后腰。
简迟恍然大悟的吐吐舌头,退后一步道:“那个,凌少,咱有个提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旁边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郝林道:“讲出来,小鬼!”
“郝大人,凌少,天策府缺捕快吧?你们要招捕快吧?这个王小虎合适啊!”
凌逸尘满脸嫌弃,冷言道:“他听得到吗?”
“当然,他的耳力异于常人!”说罢,简迟转向方宇梁道:“大哥,记不记得咱朝他讨酒的时候,他动作那么快得挡在你的前面?那并非碰巧,而是因为他听得到,你想做什么他都能事先通过常人听不到的声音判断出来!”
凌逸尘与郝林脸上同时露出有没有这么神的表情。
简迟接着说:“他并未亲眼看到飞鸿班的人杀狗,但是他听到了!所以一提起飞鸿班他才如此激动。人,如果耳力太好,什么都听得到,是一种痛苦,再加上他本来头脑就不是十分清楚,因此很容易混乱,所以才这般痴痴傻傻。如果能加以调治,定是可造之材。”
郝林微皱眉头,似在思考。
凌逸尘则抬起高傲的下巴,对简迟说:“证明给我看!”
简迟微笑着将方宇梁拽出了花厅,片刻后自己转回,捡了把太师椅自顾自地坐下,悠闲的晃悠着他的一双长腿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方宇梁回来了,朝简迟使了个眼色。简迟迅速来到王小虎身侧蹲下,拍拍他道:“小虎,咱叫人给你买白糖糕了,你猜猜到底有几块?猜对了全部给你。”
刚才一直好像一具死尸的王小虎,将眼神聚焦到简迟脸上,眼中竟然有了神采和光亮
好一会儿后,他咧开大嘴,满面喜悦的对简迟说:“五八”
郝林闻言笑道:“怎么?听清楚了?到底是五还是八?”
简迟摊摊手掌,道:“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凌逸尘脸上闪过一抹微红,垂下头去,默不作声。
方宇梁出了花厅,将外面的捕快带了进来,正好五人。郝林和凌逸尘见后吃惊不小,这五个人是天策府捕快里面轻功最好的。
简迟又笑嘻嘻的对这五人说:“几位哥哥,把兜里的东西拿出来吧!”
五个人闻言,自兜里掏出了白糖糕,有人兜里没有,有人兜里有几块,合起来竟然真的是八块。
郝林与凌逸尘俱是一惊,简迟则自得意满。
方宇梁道:“还不止这样,方某特意叮嘱他们,要来来回回穿梭多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