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庆一笑,“你去告诉朱帅,明后日吧。他会明白的。”
“呃……”
这亲兵还未反应过来,李元庆却已经大步离开。
…………
李元庆与孙承宗的谈话虽是隐秘,但这种东西,又怎可能瞒得过有心人?
很快,这个消息便被扩散到整个官厅内。
祖家兄弟的客房。
祖大乐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大哥,李元庆这狗杂碎,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他竟然拒绝了阁老?这……”
祖大寿此时却早已经沉淀下来,长长叹息一声道:“李元庆此人,着实是神鬼莫测啊。不过,这么多年的情谊,怕也因为此事,要湮灭灰飞啊。”
“哈哈哈!”
祖大乐不由哈哈大笑:“这个局,李元庆横竖左右都是死。那便先叫他风光几日也无妨。”
祖家兄弟隔壁,朱梅也很快得到了消息,一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说实在话,这事儿,明显是老爷子做的不地道了。
对李元庆,名为捧,实为压。
倘若李元庆接受,那才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到最后,除了造反,根本就没有了任何其他的选择。
但李元庆不接受,却也……
左辅这边也是惊诧莫名。
大都督,元帅啊。要是老爷子发话,亲自对天子提出来,加之此时的风向,十有八~九,此时要落实啊。
可李元庆竟然轻飘飘便给推却了……
这可是多少人做梦都得不来的机会啊。甚至,哪怕最终失败了,但能在这个宝座上坐一天,又该是何等的荣耀?
但李元庆这边
同一个小院,吴家父子也在进行一场私密谈话。
“长伯,此事,你当如何?”
“爹。定海伯此人,实乃,实乃高深莫测也。倘若孩儿换到他的位置上,恐怕,也会如他一般选择。阁老年纪大了,真的糊涂了啊。”
“哎。可定海伯跟阁老闹掰,这事情,怕也绝非是幸事啊。”
“爹,这倒未必。丑话说在前面,总比事情真正发生,无法挽回要好的多。孩儿猜测,怕早晚,阁老都要对定海伯低头啊。”
“长伯,那~~,你以为,咱们吴家在此事中,当如何自处?”
吴三桂一笑:“爹,神仙打架,咱们这种小角色,还是不要掺和太深了。只要手中精锐在手,管他头上是哪个神仙呢。”
…………
回到自己的大帐,李元庆的心情也有些郁闷。
并非是他不给孙承宗面子,不顾及这么多年的感情,白眼狼,忘了孙承宗的提携拂照之恩。
只因李元庆太了解此时的大明了,所以才会固执的坚持己见。
就像当年那位功夫巨星、那部知名电影中,反派一号医生的口头禅:“人~,只有靠自己!”
他李元庆的确非常想要大都督、元帅的宝座,却绝非此时。
倘若击溃了后金军主力,甚至手刃了皇太极,就算朝廷不给,李元庆也会亲自去要。
但此时,时未至矣啊。
心情烦躁至极,彩子诸女也都被李元庆打发掉,本想自己静一静,却是越想越郁闷。
李元庆索性出了大帐,来到大河边透透气。
今日虽正值正午,但天气有些阴郁,太阳并不大,除了值守儿郎依然在坚守岗位,周围并没有几个人影儿,大多数人此时应该都选择在帐内休息。
李元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乌云层的厚度不够,应该不会下雨。
加之已经出了雨季,就算下雨,也不可能对营地和周围布局造成太大的威胁。
点燃一颗雪茄,李元庆沿着大河,朝西边走去。
李元庆的营地位于海州城西的城墙下不远,往西一直延伸出十几里,皆是明军的实际掌控范围,就算没有亲兵陪同,也没有骑马,李元庆却丝毫不虚。
对他的儿郎们,李元庆是充满着充裕信任的。
当然,李元庆最信任的,还是长生营如山般的铁纪和制度。
走出了一里多,天空中飘起毛毛雨来,李元庆正准备往回走,却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拿着两个小竹筐,里面还装了不少蘑菇,急急往这边跑。
“大妃,苏茉儿,你们两个,这是要干嘛?”
李元庆笑着喊了一句。
“呀?李郎?你,你怎的在这里?”
布木布泰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李元庆,俏脸不由大为惊喜。
旁边,苏茉儿的小脸上也是欣喜异常。
这几日,李元庆一直忙于军务,加之身边伺候的又一直是彩子几女,她们可是好几天都没有见到李元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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