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家的房子盖好的时候,温月手中的嫁衣也终于完成了,看着温月绣好的嫁衣,赵氏跟李氏连连赞叹的点头,赵氏也将提到嗓子眼的心往回落了落:“这下子,比最初那样子好看太多了,这凤凰跟活过来的似的,这花也好看,朱家应该会满意吧?!”
虽然他们都觉得这衣服绣的漂亮,可是谁也不敢保证朱家过几天来拿的时候会满意,所以即使新房已经盖好,可温月一家人的心里仍旧是没有多少的喜意。一向最有主意的赵氏,也是满心的忐忑,总是时不时的问着最没主意的李氏,朱家会不会高兴。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等着人家打分了,决定权在别人的手里,现在的温月除了暗暗祈祷外也做不了别的。这种焦虑等待的过程并不好过,三五天的时间有如一年那样的漫长,在赵氏第N次坐在窗口向看外去时,李氏也终于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娘,这样吊着可真难受,还不如今天下午朱家就来人呢,是死是活的,至少心里踏实。”
心情烦燥的赵氏在听到李氏话里的丧气后,不悦的道:“你又满嘴胡沁什么?怎么就不会满意了,什么叫是死是活啊?月娥她累了那么些日子,绣出来的这么漂亮的嫁衣,朱家人眼瞎啊,不知道啥是好啥是坏?整日里就会让人泄气,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错了,娘!”李氏见赵氏又生气了,也觉得她话说的不对,急忙道歉说。
赵氏冲她翻了个白眼:“你说你,离了我可咋办啊?干啥啥不行的,嘴又笨,得亏你有个好媳妇,不然你可让我怎么放心去地下找你公公啊!”
赵氏的话让李氏羞臊的红了脸,她结结巴巴的说:“娘,您,您别这么说啊,您会长命百岁的。”
“唉!你啊你,叫我说什么好啊!”最终,赵氏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待的日子即使再漫长也是有尽头的,在一个闷热的上午,方家的门前终于迎来了朱府的马车。这一次来的,不只有前次登门的房妈妈,更有一个比她年轻且满身贵气的夫人,温月见房妈妈那小心伺候的样子,便猜到此人应该就是朱府的夫人了。
温月见劳动朱府的夫人亲自出面,心中微凛,看来她们是及其在意这件嫁衣的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满意。
事实上原本房妈妈是想着派车来接温月到他们府上的,只是朱夫人连日来都在忙着女儿出嫁之事,着实觉得全身疲累,所以在听说今天便是交货的日子时,干脆她便坐车跟了过来,也全当是出门散散心。高攀固然好,可是有几个人知道这繁华背后自家人所付出的酸楚,与那烈火油烹又能差上几分
赵氏跟李氏并没有出面,两人怕她们这乡间村妇哪里做的不好招了朱府贵客的厌烦,反而给温月添乱。温月一路恭敬的将朱夫人跟房妈妈迎进了屋,大红的嫁衣就那样显眼的挂在方家唯一一一个大木柜处,耀眼而醒目。
温月小心的观察着她的神色,可是却也没能从这位夫人眼里看出一丝的情绪来,眼看着朱夫人的视线落在了她为了掩盖抽丝而加上的图案之上时,温月的心不由的紧张起来。脑中反复思量着这位夫人会问她什么话,而她又该怎么回答。
朱夫人仔细的看着那枝石榴花,开口问道:“咱们最初的样子,没有这石榴花吧?”
房妈妈在朱夫人身后轻声道:“回夫人,没有,只是一只展翅的凤凰。”
房妈妈对着温月责问道:“小娘子,当初咱们不是说好了,只按我给的样子绣吗?如何你又不经我们的允许擅自改了样子?”
温月暗道一声“果然来了”,稳了稳心神,温月上前了两步恭敬的道:“回夫人的话,原本我也是按着那嫁衣的样子绣的,可是待我绣好后发现,却发现了一点小小的不足。从前那嫁衣因为用的是锦花缎,所以只绣那一只凤凰自是漂亮。
可是夫人您给我的料子却是上等的云锦,它比起锦花缎要柔顺许多,而且也更有光泽,所以如果只按照从前的样子绣好后,新娘子穿在身上时,在视觉上会有一大片的空缺处,整个凤凰会显得直分呆板,毫无灵动。
所以小妇人就擅自作主,给这凤凰衔上了这石榴花,待新娘子再穿上这嫁衣时,每走一步不仅是凤凰展翅,而且花朵飘飘,更何况这石榴本就是多子多福之意,也是合了夫人您对女儿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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