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啻想了想,道:“自古,玉界山便为被割裂。不论是容虹还是筑陵,都该是我大渊的国土。而且当初呼伦峡谷之战后,本王与贵国曾有过书约,玉界山全境,是我大渊国土,白纸黑字,上面可是盖了贵国重单汗王的大印了,血川王子今日来同大渊谈玉界山划疆之事,似乎有些晚吧!”
面对这些人,打些必要的官腔自然重要。只是这致命一击,应当是越早越好,否则这些使臣便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明嘉帝自然想得到钟离啻会这么说。他这话原本就是等着留给钟离啻的。呼伦峡谷之战,天下人都知道,是钟离啻的功劳,和胡奴和谈,也是钟离啻一手操办,他说这话,旁人便没有什么质疑。
为堵悠悠之口,这点小动作,算不了什么。
血川看着钟离啻,心里便明白上几分,也知道在这当口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只能放低姿态,择日再议。
晚宴上,明嘉帝作为东道主,是要说几句话的。
面对这些臣子使者,明嘉帝知道,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尽管他许诺的人并不在宴。
这是他身为天子,对着自己的女儿,做过最大的承诺。他并不想食言。
“如今在座的,都是各国贵姓上族。我大渊王朝,自开国以来,初氏一族便是上姓,位列商族之首,十大贵姓位列第三。朕初登大宝时,以初氏一族家主初瑞婉为后。”
明嘉帝这时说初氏一族的事情,叫在座的所有人都吃了一大惊。
这是大渊王朝二十多年的禁忌,旁人便是连提也不敢提的!
如今在甲子宴上,明嘉帝当众提起这时,众人面面相觑,有的紧张,有的不解,有的等着看下文。
“朕身为皇帝,本该听信忠言,怎奈被奸人蒙蔽,屠害初氏,皇后蒙冤而终。”
只这一句,初氏一族便再也不是罪族。
也许这一句并不能完全抹清初氏一族的罪名,但是为了这么一句,初如雪等了十四年,地下的昭仁皇后,等了二十年,死去的初氏一族,等了整整二十五年!
明嘉帝闭上眼,神情有些痛苦:“昭仁皇后曾为我大渊诞育皇嗣有二。一为沐靳,为国嗣,朕以为太子,一为皇家嫡女,朝明公主。”
众人听出来了,明嘉帝说昭仁皇后的两个孩子,都是“诞育”。对昭仁皇后,并没有说是“珠胎毁月”,而是蒙冤。
那么昭仁皇后当初的第二个孩子,便是没有死,至少并不是难产而亡。
那么那个孩子,如今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这时,明嘉帝想想,垂下眼帘,道:“后,朝明公主染病而亡,朕心甚痛。”
今日因着要和使臣论辩,宇文济安便也来宴上了。这时听明嘉帝说了这么一番却是有些吃惊,于是远远地看看老王爷,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老王爷也看着副相,表示不解。
这时,明嘉帝看着钟离啻,道:“初氏一族家主初亦白,小字如雪,封尚书,列于百官首。”
钟离啻原也有些惊讶,只是看着明嘉帝,他似乎懂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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