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妖月发出尖利的嘶喊声,这个包厢的后面有个草坪是不错,可是草坪后面可是一个空荡的山谷啊,他抱着她奔走的速度分明已经跨越了草坪,那现在是什么状况,他们正掉入山谷?
他是脑残还是白痴啊,要死他去死啦,干吗要拉上她,她只是人工呼吸时小小地占了他的便宜而已,好吧,她承认刚刚也有间接接吻,那也不见得就得陪他去死啊。
“啊!!!!!!”妖月闭紧了双眼尖叫着,她感觉自己在不停地下坠,呼啸的寒风刮过耳际,冰凉冰凉的雪花落在她的衣襟里……“叫什么,再叫把你丢了!”仲楚歌实在受不了如此刺耳的尖叫声,恶狠狠地说着,妖月感觉自己腰间的手松了松,“不要,呜……”她紧咬着嘴唇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双手揽上了仲楚歌的脖颈,同时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就算要死也不要在他前面死啦,她仰面望向他,凌厉的五官,英俊的面庞,唇角见鬼般地微微上扬着。得瑟个什么劲啊,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赤裸裸的吃豆腐啊!
青衣出尘的他脚尖轻快地落在一块基石上,轻轻一点,又运用轻功向更上面的一块基石跃去,衣袂飘飘,青丝飞扬,冷峻的脸庞,眼里却有丝丝足以化开寒冬的暖阳般的笑意,羡煞了孤傲于山野深处的梅花。
在悬崖峭壁上奔腾了几分钟后,他们终于在一块尚且平坦的草地上安全降落。“到了。”他简单地吐出两个字,然后放下了妖月。
妖月双脚发软地跌倒在地,“流氓,混蛋,我诅咒你!”她边抚着小鹿般跳动的小心肝,边小声地骂着。
“你看。”仲楚歌却不理会她的骂辞,站在陡峭的山峰上遥望着远方,青衣飞扬,欲乘风归去一般。妖月站起身来,悠远的山脉自京都一直向西蜿蜒而去,青山翠林上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山脉起伏连绵,至百里而不绝。南面是丹阳城所在,整个都是白茫茫一片,边境处有一条江自城中穿插而过,同另一支江流合二为一化做奔腾宽阔的大河,滔滔江水奔向远方。
妖月望着悬崖边上的男子,他傲然于山谷之巅,眉眼间竟有一股睥睨四方的霸气,还透出一种桀骜不驯的意气,目所及处,万里山河尽在指点之中,苍茫大地不过挥手之间,神情中的傲然,似将抓住天下间的所有,又似乎不把任何放在眼里。这个男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轻声问道,声音被风吹散,却也直直地吹入了仲楚歌的耳朵里。仲楚歌眉眼间的笑意尽被风吹散去,冷冽如从前,他向着远处伸出了双手,手掌的包容处竟是京都中心若隐若现的皇城,宽厚的手掌盈盈一握,仿佛万里江山尽收掌内。
“你想要万里江山。”妖月怔怔地道出,愁上眉梢,她对这个国家这个时代的局势并不了解,虽然隐隐察觉到他不同一般的身份,也知孤傲的他身后其实是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只是这夺皇权不管在哪个朝代哪个时空都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回过头来凝视着她,衣襟在山风中飘摇激荡,“你怕吗?”声音里却有着无尽的柔情,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妖月望着他深邃的眸子,不知他说的怕是怕什么,是这悬崖陡壁,还是他这个人?她只是一个平凡的现代女子,即使是发生了穿越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心里也从未有过野心,面对着这样一个野心勃勃危险至极的男人,她却意外地非但没有害怕,有的只是深入骨髓的疼惜。
她突然发现原来他停住的地方竟是一方悬崖的尽端,只要再前进一步,人便会坠入万丈深渊。山谷间偶尔飘起缭绕的云雾,风过时急速的飞掠消失,会不会下一秒他也会随着这握不住的风一般眨眼间便消失于山谷里?
恍惚间,他与前世梦境中时常出现的男子合二为一,他带给她的感觉那般不真实,却又让她那般心驰神往,仿佛愿意不顾一切地跟着他消失于缭绕的云雾中。她嘴角荡起一丝微笑,认真地摇了摇头,柔声而坚定地道:“不怕。”皎洁的面庞泛出丝丝华光,眼眸里的坚定平添妩媚之色。他的心为之轻轻一颤,向她伸出手去,仿佛是邀她走向幸福,又仿佛是死亡的邀请。
她发丝上已经落了好几处雪花,淡蓝的衣裳衬得整个人空灵地如出尘的仙子,她如被下了咒一样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全然忘却了眼前的万丈深渊,刀削绝壁。只是轻轻地将手放在他宽大而温暖的手心里。
他静静地凝视了她许久,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精致的脸颊,缓缓地靠近她水润的薄唇,起初只是轻轻地碰触,后来仿佛不满于此一般疯狂而用力地吸吮她柔润的细唇。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单刀直入深入她的口里,掠夺着属于她的芳香。她盈盈地回应着他,柔软的舌与他霸道的不可一世的舌交织缠绕,此生不离。
琼瑶玉雪中,似乎有若有若无的暗香涌出,伴着纷纷雪花洒落人间。她睁开眼睛看到仲楚歌深沉的眸子,那眼底是看不到边的广袤,无止无尽,似有一点星光在那幽暗深处悄然绽放,又有她亦无法抹去的忧伤。万里冰封,千里雪飘,那桀骜的梅花傲然于悬崖峭壁间,有谁知梅的风姿,梅的坚忍,梅的孤傲与寂寞。
那个安静的吻持续了仿佛有世纪之久,那是一个真正的吻,直入心扉,跨越彼此间千年的距离。在那片宁静的世界里,那专属于他们的光华悄然绽放,雪光莹莹,疏枝缀玉,微风带起纷纷雪影梅香,一个是青衫磊落,一个是蓝衣出尘,让人羡慕,让人神往,那无限风姿将久久萦绕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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