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末年顺帝统治时期,社会黑暗民不聊生,各地都有起义发生,动荡不安。这年六月的一天,洪玉仁新开的酒馆来了一位身穿绸缎气势不凡的客人,他叫了一桌上等酒菜,吃喝完毕就要走人,小二上前要钱,他一巴掌就打了过去。洪玉仁忙上前询问,那人却说:“店老板,笔墨侍候!”洪玉仁刚从定陶县逃难至京城,因以前有点积蓄便开了这个酒馆,他一时还吃不准这人是谁,忙向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会意拿来笔墨纸砚,那人铺开宣纸拿笔蘸了墨然后笔走龙蛇,写了“龙颜大怒”四个大字。
洪玉仁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敢用“龙”来自喻的绝非一般人,忙把那人叫到二楼单间,然后“扑通”跪倒,连称冒犯。那人说:“知道我是谁吗?”洪玉仁摇摇头,说:“小的愚昧,请您指点。”那人说:“我猜你也看出来了,我是王爷。”洪玉仁闻听磕头如捣蒜,直骂自己无知。那位王爷摆了摆手,说:“不知者不怪,我也不白吃你的,你如果有什么事我倒可以帮帮你。”洪玉仁大喜,说:“小的还真有事相求王爷。”原来洪玉仁在定陶期间颇有家资,当地一个叫曾秃子的恶霸看着眼红,在一个黑夜里叫了手下一帮人抢了他的财产,并把他全家杀死。幸好洪玉仁在外地采购货物才幸免于难。他到县衙告状,不想县令陈奇名早让曾秃子买通,不但不抓曾秃子,反而把他关押起来。后来洪玉仁花钱买通牢头才偷跑出来,到京城隐姓埋名开了这个酒馆。
王爷听洪玉仁说完这些事后大怒不止,他说:“真是岂有此理,定陶现在还是天子管辖的地方,那个陈奇名的胆子也太大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说到这里他又让洪玉仁拿来纸笔,给定陶县令陈奇名写了一封信,信上满是责备之意,让他马上重新审查洪玉仁一家被害一案。写完把信交给洪玉仁,说:“好了,有了这封信你的冤案就可以昭雪了。”说完拍了拍屁股走了。
王爷一走洪玉仁看着那信发呆,小二说:“掌柜的,您为什么不让这位王爷直接派人把信送到定陶呢?”洪玉仁说:“我一看到王爷腿都软了,哪还想到这事呢!”小二说:“有位叫李得顺的爷常来咱们这吃饭,每次总是吃完就走人,直说有事他一定帮忙,小的知道他可是朝廷的一位信差,负责把皇家的信件送往各地。”洪玉仁一拍脑门,说:“对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洪玉仁找到李得顺,说了来意,李得顺说:“真是巧了,正好上面有一封加急文书要我送到定陶,您把信给我就行了。”
半个月后,洪玉仁正在招呼客人,李得顺一脸笑意地走进酒馆,说:“洪掌柜,大喜了!”洪玉仁忙问何事,李得顺说:“我把信送到定陶后那位陈县令吓得脸变了色,当即就把曾秃子一伙给抓了起来,第二天就全给杀了!”洪玉仁听后喜极而泣,说:“真是老天有眼,我得好好感谢李大人,好好感谢那位王爷。”李得顺说:“我上次忘了问你,朝廷里王爷众多,那位帮你申冤的王爷到底是哪位,叫什么名字?”洪玉仁说:“我一看他那个气势就吓坏了,哪还敢问这些呀?”李得顺说:“那他长什么样,穿什么?”洪玉仁说:“他长得气宇轩昂,身穿绸缎。”李得顺说:“身边是否有随从?”洪玉仁摇摇头,李得顺大叫一声不好,说:“坏了,这人是个假王爷,他骗了城中多家商户,自称是王爷,其实只是一个骗子,官府正在抓他呢!”洪玉仁说:“不会吧,那他的信怎么能起作用呢?”李得顺说:“那信是我送的,我是皇家的信差,陈县令当然会相信了,只怕这事我也难逃干系,洪掌柜你可是害了我。”洪玉仁的脸都白了,说:“如果真是这样,我的小命可就没了。”李得顺说:“此事要早作打算,我也要到外躲一躲,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妙。”说完匆匆走了。
洪玉仁心存侥幸,认为正是乱世,皇家不会这么快找来,另外也是不舍得把酒馆白白扔掉,因此他把酒店卖出去后才想离开,可是已经晚了,官兵在一天早上突然来到他家,说是定陶县令发觉李得顺送来的信没有官印,这才怀疑有假,告到上面,果然发现是有人冒充王爷。官府经过追查在李得顺的亲戚家抓到了他,李得顺就供出了洪玉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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