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闻刚想开口答应,身后原本安静的庭审现场却突然喧嚣起来,隔音的大门被推开,寥寥几个观众推门出来,陈闻下意识的感觉不对,伸手拦下一位礼貌的开口:
“您好,请问这是怎么了?”
被拦下的人对这两个男人还有些印象,坐在最后一排隐隐和原被告都有些关系:“被告申请休庭十五分钟。”
陈闻道过谢有些紧张的回头看着宋青云:“宋总还是去律师那边看一下吧。”
宋青云难得犹豫了几秒,到底收回了离开的意思,跟着陈闻往原告的休息室走去……
可能是王韵在孟云遥他们办手续的时候和医院方面打点过了,一回来就看到王韵坐在病房门口,孟莱快走几步坐在她身边陪她,这个女人终于卸去了一身的攻击性,颇有些平静的抬头看着孟云遥:“在换寿衣,一会儿进去吧。”
说起来王韵嫁进孟家也有二十年了,孟云遥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除去平常的夹枪带棒和阴阳怪气,孟云遥对于这种平淡只好尴尬的点点头。
也不知道王韵是在和谁说话,靠在椅背上小声的念叨:“换的是你爸当时准备穿着出院的休闲西装,你爸挺喜欢穿这套衣服的,也就让这套衣服陪他走吧。”
孟云遥没有任何反应,突然王韵轻声叫了她一句:“云遥,我联系好殡仪馆那边了,一会儿过来接人去火化,你也一起吧。”
这种点名道姓的安排一时让孟云遥没有办法拒绝,左右送佛送到西,她只好点头,医院那边的殡葬人员给孟迟换好了衣服,病房里所有和孟迟有关的东西在王韵的授意下全都扔掉了。
孟云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朴素的病房,仿佛抬走孟迟之后换个床单就可以迎接下一名病人的入住了,谁都不知道上一位病人是怎么离开的。
“他是怎么走的?”
在等待殡仪馆的车到来的尴尬阶段里,孟云遥咬着嘴唇问出了这句话,孟莱本来还想发作,被王韵伸手按住了,这女人确实有当家主母的气质,饶是现在中年丧父,也不影响她的风韵。
“急性脑梗。”王韵轻轻地说:“今天早上一睁眼就不太好,医生说可能是早上血压本来就高,病人情绪起伏,所以才会这个样子。走的很突然,没痛苦。”
孟云遥点点头,又是尴尬。
殡仪馆一共派来两辆车,却不是只接孟迟一个人,很不幸的是相邻时间段这个医院里也有一名老人去世,所以孟迟只分到了一辆车。
副驾驶座上的位置自然是王韵的,孟莱和孟云遥坐的是孟家的私车,还要等一会儿。
这一会儿的功夫,另一位死者的家属已经在走流程了,看起来是祖孙三代人齐齐到场,每个人都哭的眼眶通红,胳膊上箍着黑色的布,象征着家里有人逝世,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应该是长子,一出病房楼就把高举在头上的盆种种扔下,噼里啪啦摔了个稀碎。
“爸,你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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