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尧眉梢一挑,绣着暗花祥云的丝锦广袖随手一扬,端放在腹前,声音平淡道:
“这里的两份药粉一份是从莺歌和燕舞夫人的营帐中搜到的,”他顿了顿,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眸色沉沉望着冯胭脂:
“而另一份则是从冯侧妃的营帐中搜到的。”
最后一字方才落下,场中已是乱成一团。众人听闻是从冯胭脂和莺歌的营帐中搜出来的毒药,纷纷议论不休,不禁唏嘘小世子与王妃真是可怜,竟被几个侧妃谋害。
莺歌和燕舞身子一哆嗦,霎时双双花容失色,面面相觑又难以置信,自己的营帐中是有东西不错可断断不是那害人的毒药啊!有也就罢了,还偏偏是害得小世子中毒的那味药。营帐中何时多出了这个她是不知晓的,可如今从自己营帐搜出来便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莺歌面色煞白,
寒意从心底蔓延至脊背,不敢相信望着石尧道:“怎么可能?!我的营帐中怎会有此物?”
石尧面色无甚变化,眸子深邃,只淡淡道:“这是侍卫在夫人的营帐中搜出来的,正藏在夫人的床下。”
“莺歌没有害小世子啊王爷!我的营帐中怎会有此物?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王爷,莺歌才入府对王妃娘娘敬重不已亦对小世子敬爱,断然不会害小世子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莺歌!”
莺歌跪于地上悲泣着,粉色山茶云锦长裙于地面铺开,娇艳至极。她面上宛若珍珠般的泪簌簌落下,滴落在地面融进土中。
“燕舞也没有,王爷要相信我们啊,我们与小世子无冤无仇怎会害小世子呢!”燕舞亦如应该一般向地上跪去,面色急切道。
而一旁的冯胭脂本以为自己安排得天衣无缝,可以将月儿就此除去,让乐姿失去一个得力,如今见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心中已是气愤。可没成想,现下毒药竟是从自己的营帐中搜出来的,一下子将矛头指向了她。
她咬牙,攥紧的手中指甲深深刺入肉中,她却已感觉不到疼,只恨恨的剜了一眼乐妤,她心想,一定是这个贱婢所为。
乐妤被冯胭脂恶狠狠的望了一眼,那眼神若一把利剑般仿佛要刺穿她的喉咙才肯罢休。她只微微勾起嘴角对她淡淡一笑。
冯胭脂怔了片刻后,被莺歌的哭声拉回思绪,亦如莺歌燕舞般跪在司马颖身前,还比她们上前几步,在离司马颖最近之地。她眉间微蹙,泫然欲泣的模样:
“这不可能!王爷,那副毒药怎么可能是从胭脂营帐中搜出的?一定是月儿那个贱婢陷害胭脂的,胭脂绝没有陷害小世子,王爷一定要相信胭脂啊!”
“冯侧妃,您方才一直说是奴婢蛇蝎心肠,不顾王妃娘娘的恩德想要谋害小世子,原来,您一直劝王爷抓奴婢便是因着谋害小世子的凶手便是您……”
乐妤猛然跪在地上,眸中满含委屈的道:“王爷,如今真相已然水落石出了,不是奴婢要害小世子而是冯侧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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