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翘到桌上倒杯开水,端过来放到床头柜子,低头问征询他,“躺着不好喝,我可以扶你坐起来吗?”
他昨晚说她贱,她扑在他怀里哭得都滑到地上了,他也没有管,她现在怕他会嫌自己脏撄。
丰自明脸色不好看,仍是只嗯了声。
舒口气,凌楚翘掀开被子,在他的配合下,艰难且又格外小心的将他扶起来,坐着,单手拿起枕头,立着放在床头,让他靠着,“我有住院经验,这样靠着比较舒服。”
他只胃出血,又不是残废了偿。
晴天白日,近在咫尺,眼眸微抬,她脸上的绒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皮肤像刚剥了壳的鸡蛋,又白又嫩,五官特别精致,美中不足的是从昨晚都现在,哭得太多了,眼睛又红又肿,眼下皮肤,近看是挂着明显的眼泪的痕迹。
丰自明光明正大的看着,默不作声,脑子里忽然就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武侠片,张无忌他娘说的,越美丽的女人越坏。
她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又坏,又狠心。
还特别作。
放在以前,被他这么明晃晃的一直盯着,凌楚翘该是害羞了,心里甜如蜜的,但此时,她只觉得身心难受,如同被针扎一样。
且还是冰针。
他的眼神太冷了。
极力忽视,帮她盖好薄被,转过去拿起杯子,转移注意力的把滚烫的热水搅动,吹凉。
长达十分钟的时间,房里只有勺子偶尔碰到杯壁的声音,女人吹气的声音,及空调发出的声音。
感觉温度差不多了,递给他,“试试看能不能喝。”
“口腔里的细菌都被吹到水里去了。”还没伸手接,丰自明就脑抽的蹦出这句伤人的话。
曾经每日都会口舌相交的男女,现在连吹个水都嫌会有细菌。
拿着杯子的手一晃,水溢出来流在手上,温温的,正是适合喝的温度,凌楚翘深呼吸,稍缓喉间梗塞,“我去把杯子洗了,重新帮你倒杯。”
他果然是嫌弃她脏了。
还未转身,握在手里的水杯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出去,下一瞬,杯子被男人送到自己嘴上,咕噜咕噜,几个大口就把水全喝进肚子。
凌楚翘:“”
丰自明喝得很豪放,特别急,有水从嘴角漏出来,流到下巴,待他喝完拿开杯子时,一个纸巾盒递到面前,女人低眉顺眼的,“我手没碰到纸,应该是没细菌的。”
丰自明被她这话呛的噎住,目光凌厉地看她一眼,抬手用衣袖充当纸巾,把自己下巴擦得干干净净。
凌楚翘见状,带着情绪的把纸巾盒扔到柜子上。
椅子发出一阵刺耳声响,是她起身坐到对面的陪护床上,微低着头,就咬着牙,鼓着脸,不出声。
并不是笔直的坐姿,微弯着腰背,丰自明一看过去就见她衣领下垂着,露出原本被藏在里面的,刺眼的痕迹。
心口顿时火辣辣的,像是被无数尖针扎,又像是被烧红的碳火烤,总之是难受得紧,也愤恨得紧。
太煎熬,凌楚翘受不了这种氛围,想走。
“那个”她抬头看向他,话还没说就骤然被他打断,“卖给我卖不卖?”
精致的脸蛋,刷的一下子,比这病房墙壁还要白。
可他好像没看到,又或是看到了但并不在乎,还在继续说着,“卖给别人是卖,卖给我也是卖,不同的是,卖给我可以拥有堂堂正正的丰太太的身份,不用担心哪天会被正式抓奸在床。”
胸部剧烈起伏,凌楚翘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发抖,可能是这两天哭太多,也可能是气到极致,痛到极致,哭都哭不出来了。
倏然起身,走人。
“不准走。”丰自明见状立刻出声阻止,见她不理反而走得更快,心里急了。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已快步走到门口的凌楚翘猛然顿住,回身
本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下床,挂点滴的杆子也已倒下,而他正在
“丰自明!”伴着她这声吼,是他毫不犹豫地把扎在手背上的针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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