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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科考的顺序,当须作完五道时务策,再写一章经义论,而后诗赋各一首,最后才会有十道帖经。
历年虽然顺序有所更改,但题量大致是不便了。
再加上誊抄题目,打草稿,以及认真写答案,种种事情加起来,当真没有两三天决计完不成的。而考试的时间也有个上限,便是四天,早早交卷的自然早早出去。
沈耘拿到的号牌是丙字二十三号舍。
说起来这考舍当真是凄凉的紧,大抵连沈耘家那间草棚也不如了。四尺宽,六尺长,用一张草席分为前后。桌子是不足两尺的木板,下边一张风烛残年的椅子,沈耘真有些害怕坐着坐着就塌了。
掀开草席,后头只放着便桶,甚至还有锅灶。当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简陋的环境也让沈耘心里为之一肃,此处是无数士子仕途开始的地方,也许是更多士子梦碎的地方。如今,自己也踏上了这条道路,只是,必须要竭尽全力,方能实现心中所想了。
巳时初刻。
所有考生都已经就坐,然而科考却并未就此开始。
以陆诜为首的三位考官来到考场,却首先开始参拜文庙**奉的孔圣。一番祭拜后,宣读了今科发解试的诏书,又明申考场的规条,这才落座。
文庙前,陆诜点点头,将手中用火漆密封的试题打开。与其他两位考官相互验证过后,这才让手下笔吏誊抄了对各个考舍区域分别宣读。
秦州虽然有上千应考士子,但通过这样的方法,也不过一刻时间,所有人便已经抄写好了试题。
想必考官们也害怕宣读有误,三遍过后,便有士卒将誊抄的试题挂在牌子上,沿考舍一路徐行,让士子们相继检校自己的抄写。
虽说方法有些落后,但这已经算是最为有效的办法了。沈耘检查过题目,这才再度认真审题起来。
每一州的试题,都是由当地的学政在州学挑选名儒经过反复讨论拿出来的。虽然其中带着强烈的个人风格,但考生并不用理会。
因为出题人并非阅卷人。
而阅卷也有一个模糊的标准,学识有长词理精绝为第一,才思该通文理周率为第二,文理俱通为第三,文理中平为第四,文理粗浅为第五。
若是连这五等都不入,那么科考也就不用想了。
沈耘看到的第一道题目便相当的有意思,赫然是要让考生写一写面对西夏连年犯边,大宋该主战还是主和,然后写出自己的论据和处理方法。
好吧,也难怪这些个考官要出这题目了。
秦州本来就在西夏的侵犯范围之内,若是不出这个题目,那才是有鬼了。但这明显是要让考生战队,这就有些不好说了。
须知朝中这些人最不喜欢那种每个硬币都有两面的骑墙派答案。
这种非黑即白的考法,正是要让人在逼迫出说出自己的想法。纵然违心,也要说的有理有据。
而沈耘的答案,早在先前的文会中就已经宣告世人了。
想想梁氏干政,联合外戚在西夏内外兴风作浪,如果这个时候还不强势应对西夏的攻击,那大宋的脸面就彻底被一个妇人给撕烂了。
沈耘提笔便写道:“贪妇拦政,鬼域犯边,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西夏梁氏的意图,在沈耘看来,也不过是将内部矛盾转化到外部罢了。后世的米国就最为擅长这一招,每次国内经济低迷,便会发动对外战争。
梁氏无非是想通过与大宋的战争,来获取银钱上的利益,然后将西夏人的目光悉数引导在这里,却忽略了她干政揽政的事实。
对于这样的做法,沈耘唯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狠狠痛击,而后挑起西夏皇族李氏的怒火,让她在连番失败中,彻底被西夏国人推翻。
洋洋洒洒千言述尽,沈耘抬头看时,有些人依旧在皱眉苦思。
摇摇头,开始继续下一道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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