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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老板这事儿,都觉得张家庄也不安全了,部队继续向西转移。
刚走出张家庄没多久,谢地找到朱燕子,让她监视周樱。朱燕子惊讶地看着他,他低低地说:“我想了又想,你说得对,周樱确实嫌疑很大。”朱燕子忙点了点头,刚要走,谢地叫住了她:“你小心点谢天,他处处都在维护着周樱,别让他发现了。”
朱燕子有些难过,说:“谢大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连咱们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谢地苦笑了一下,说:“陷入爱情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朱燕子愣了愣,继而在心里叹了口气,能有一个像谢天这样的男人爱着她,周樱还是幸福的,如果她要不是内奸,那该有多好啊。
朱燕子虽然很小心,尽力地避开谢天,但还是被他发现了。部队停下来休息,周樱到旁边一个山坡上说是采草药,朱燕子正躲在树后观察她,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扭头一看,正是满脸怒气的谢天。朱燕子脸腾地红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谢天瞪着眼睛问她:“是不是谢地让你跟踪周姑娘的?”、
朱燕子倔强地抬了一下头,说:“和谢地没关系,是我自己怀疑周樱。”
谢天哼了一声,愤怒地说:“你去给谢地捎个信,我如果再看到你们两个跟踪周姑娘,别怪我不客气了!”
朱燕子只得找到谢地,把谢天的话给他讲了。谢地充满苦恼地摇了摇头,说:“燕子,既然咱们没办法监视周樱,那咱们就离开大部队向后警戒,以防有人留下线索,让日军追上大部队。”
朱燕子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两人找到谢让。谢地讲了自己的担心,谢让立即找来高昌,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让谢地和朱燕子骑着马往后侦查,如果发现日军尾随,立即赶回报告。
两人立即骑着马出发了。
就在热血团出发的当天,小林健二和他带领的小队被日本人抓了。不用说,他们与热血团接触的事情已经被日本人知道了。小林健二也没隐瞒,也无法隐瞒,日本人安插在热血团的奸细已经把他们的所作所为详细传递过来了。日本人决定把小林健二小队全部枪决。
他们却忘了,别的小队还有台湾人,其中四五个还是小林健二的老乡,当天晚上,几个人摸到关押小林健二的监牢,把看押的两个日本兵勒死,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出了稻城。
小林健二和手下商量了一下,也只能投奔热血团了。
第二天早上,当樱井兆太郎得知小林健二小队叛逃后,立即派出高井中佐带领一个中队追击,格杀勿论。
高井中佐分析,小林健二肯定是投奔热血团。他们直扑张家庄,到了那里,热血团已经转移。还好,日军与安插在热血团的奸细早有约定,如果失去联系,就在热血团转移的路线用玉米粒做记号。他们沿着玉米粒很快就有了热血团的线索。倒是小林健二小队犹如无头苍蝇,连热血团的影子都没看到。
高井中佐立功心切,一路猛追,却不知道谢地和朱燕子早就发现他们了,两人急忙骑马追上大部队,报告了谢让和高昌。
高昌急道:“部队立即轻装前进,甩掉这股日军。”
谢让却摇了摇头:“谢地说,这股日军也就百十人,我们现在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咱们可以找个险要的地方设伏,打他个措手不及。”
高昌掏出地图,两人凑上去一看,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峡谷,正是设伏的好地方。事不宜迟,部队立即行动,抢占了峡谷的制高点,就等着日军前来自投罗网。
高井中佐哪里知道,一头撞在热血团的包围圈,激战半天,除了十几个鬼子逃跑了,其余全歼,就连高井中佐也被俘虏了。
傍晚时分,热血团赶到了李冈镇。高昌想要继续前进,谢让却觉得部队已经很疲乏了,需要休息。高昌忧心忡忡:“这里离八路军的乌龙山很近,咱们是疲惫之师,他们是以逸待劳,谁知他们操的什么心?万一袭击咱们就糟糕了。再加上咱和日军打了一仗,暴露了行踪,我怕夜长梦多,还是立即转移比较稳妥。”
谢让却不以为然:“八路军和咱们都是抗日的,可以放心。正是因为离八路军近,想必日军也有所忌惮,反而比较安全。部队已经很累了,需要休息。今晚就在这里宿营,让兄弟们好好歇一歇。”
胡克利也吵着要休息,其他人默不作声,想来也是支持谢让的,高昌只得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部队正要出发,突然响起了枪声,不一会儿,哨兵赶来报告,日军大部队赶来了,把李冈镇四面包围了。
热血团试着想打出去,日军火力猛烈,热血团且战且退,阵地不断丢失,包围圈越来越小。
高昌等人正在研究如何突围,一个士兵跑来报告,日军点名让谢让出来谈判。
高昌冲谢让摇了摇头:“这是日军的诡计,小心他们的狙击手。”
谢让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部队一时也没办法突围,我去看看小鬼子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谢让出来,发现却是江一郎拿着喇叭在那里喊话:“谢局长,我是你的老部下,你听我一句话,皇军已经把你们包围了,你们如果继续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如果投降了,皇军说了,保证你们生命无虞……”
谢天从一名士兵手里拿过一支步枪,对谢让说:“这个狗汉奸,我把他干掉吧。”
谢让摇了摇头:“他虽是汉奸,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敌人要和咱们谈,咱们就和他们周旋一会儿,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弟兄们整理装备,抓紧时间休息,准备再战。”
谢让让士兵拿来一个喇叭,大声喊道:“江一郎,你是中国人,不但不帮中国人,还帮鬼子来打我们,你能心安吗?”
江一郎回道:“谢局长,生在乱世,各为其主,这话咱们就不要说了,还是说说你们投降的事情吧。我以我的性命担保,你们投降了,皇军保证你们的安全,愿意回家的回家,愿意跟着皇军干,我立即让出位置,让你来当皇协军司令……”
谢让冷笑一声,说:“江一郎,热血团就是打剩下最后一个人也绝不会投降,告诉你的皇军主子,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江一郎跳下战壕,好像是请示日军指挥官去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樱井兆太郎出来了,大声喊道:“谢副团长,我很敬佩你们的勇气。我愿意给你们留一条活路,你们只要交出高井中佐,我们就让出一条路,让你们走。”
谢让回头看了看高昌,高昌冲他摇了摇头,日军不可信。
谢让大声喊道:“你们先撤走军队,我们在半路放了高井中佐。”
樱井兆太郎却不同意,执意让热血团先放了高井中佐,然后日军再撤走。
谢让说:“我们如果放了高井中佐,你们不但不撤走,反而进攻我们怎么办?我们如何相信你们?”
樱井兆太郎说:“那就没办法了,你们只能相信我们。”
谢让说:“那我们就没法谈了,废话少说,有本事你们就来打吧。”
樱井兆太郎却也没有马上发起进攻,战场上陷入一片沉寂。谢让和高昌紧张地研究着,如果和日军硬拼,最后肯定是全军覆没。最好的办法还是坚持到天黑突围出去。最后两人决定向四面派出人员侦察,看看哪个方向比较薄弱,晚上行动。
人员派出了,两人坐在临时充当团部的一间商铺里正在焦急等待,忽然四面枪声大作,日军又开始进攻了。两人抓起枪,高昌负责南口防御,谢让负责北口,两人赶往阵地,指挥士兵们还击。
日军的机枪像水泼一样,压制得热血团抬不起头,伤亡越来越大。谢地爬到楼顶,仔细地寻找着日军的机枪手,瞄准击发,一枪毙命。他得手后,立即转移。刚下一层楼,日军的迫击炮弹落下来,把楼顶站了一大坑,泥土和石块纷纷地落了下来。朱燕子关切地赶过去,把他拉了出来,问他:“你没事吧?”
谢地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咝咝声,忙抱着朱燕子卧倒在地,打了几个滚,滚到一个弹坑里,一发迫击炮弹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爆炸了。
日军突然停止了进攻,谢让正在疑惑着,樱井兆太郎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谢让,我知道你就在那里,你伸出头来看看。”
谢天忙按住了父亲,摇了摇头:“这肯定是鬼子的诡计,说不定他们安排了狙击手正在瞄准你呢。”
谢让正在犹豫着,又听到樱井兆太郎的声音:“谢让,你们还不投降吗?你们再不投降,我就把这些人给杀了。”
谢让心里一惊,伸出头去,只见对面大街上,七八个被俘的热血团士兵五花大绑,其中还有一个是派出去探路的赵参谋。
樱井兆太郎躲在一堵墙后,大声说:“谢让,你不心疼自己的命,也得考虑考虑你手下兄弟的命吧。我给你十秒钟,你们如果再不投降,我就把他们杀了。”
谢让正在考虑如何回复,喇叭里传来了樱井兆太郎的声音,他在倒计时:“10,9,8……”
当他倒计时到0时,看看谢让他们还没什么动静,就挥了一下手,隐蔽在一堵断墙后的日军机枪响了,七八个热血团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中。
一股热血冲上了脑门,谢让回头冲谢天吼道:“去把高井中佐押来!”
谢天很快把高井中佐押来了,谢让把他推了出去,然后大声地说:“你们不是想让我们投降吗?这就是给你们的回答!”
他手一扬,一声枪响,高井中佐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高昌听说谢让枪杀了高井中佐,大吃一惊,赶到北口,质问谢让:“谁让你把他枪毙了?”
谢让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们枪杀了我们七八个兄弟,我们就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高昌痛心道:“谢副团长,你一向都很冷静,现在怎么却如此冲动?你糊涂啊,把高井中佐留着,一来是个筹码,二来还要审讯他,鬼子安插在热血团的奸细到底是谁。”
谢让愣了愣,脸腾地红了,自己确实太冲动了。作为一个警察局长,办了那么多的案子,每个案子都那么复杂,他早已经养成了谨慎、细心的习惯,比谁都理性,现在怎么了?樱井兆太郎看来就是要激怒他,人在愤怒的情况下很容易失控,做出错误判断。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充满羞愧地对高昌说:“高团长,你说得对,我被樱井牵着鼻子走了……”
高昌叹了口气,事已至此,退无可退,内奸未除,又遇强敌包围,看来,热血团命该如此。这样也好,人固有一死,死在抗战的战场上,也算死得其所。
他拍了拍谢让的肩膀,笑了笑,说:“谢副团长,你也不要感到内疚,咱们能一起战死在这里,也算是有缘分,如果来生,我还要和你一起杀鬼子!”
谢让心头一热,紧紧地握住了高昌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能与高昌这样的铁血军人共同浴血杀敌,此生足矣。
双方激战到天黑,热血团被压缩到镇公所的院子里。日军感到天黑进攻不便,慢慢地停止了。双方在黑暗中虎视眈眈,枕戈待旦,准备天亮再好好厮杀。
对高昌和谢让来说,这是关键的一晚,必须在这个晚上找到办法突出重围,一旦等到天亮,日军发起进攻,那就只有以死相拼了。死倒不怕,但鬼子还没有被赶出中国,现在就死掉,多么不甘心啊。
屋里烟雾缭绕,每个人心情都很沉重,没人开口说话。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有硬打出去,可日军包围得像个铁桶一般,能撑一天,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想打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一直到夜里十多点,还是一筹莫展。高昌站起来,悲壮地说:“弟兄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们就坚守在这里,与鬼子决死一战。”
谢让炯炯有神地看着大家,说:“我和高团长都抱有必死的决心。相信大家和我们一样。”
胡克利笑道:“死就死吧,死前能拉几个鬼子垫背,也是一件快事,老子当了一辈子土匪,干了无数的坏事,没想到,死了死了,还能成为民族英雄,赚大了!”
谢让赞许地看了看胡克利,这个土匪虽然有时让人又气又恨,但倒也不失一条汉子,关键时刻还是有民族大义的。
谢让沉声说道:“大家一会儿就立即行动起来,把所有的炸药都收集起来,在镇公所所有房子里埋上炸药,到最后时刻,当鬼子占领整个大院时,我们就把整个镇公所引爆,让所有的鬼子陪葬……”
他话音刚落,周樱闯了进来,兴奋地叫道:“高团长、谢副团长,我们有救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她的身后跟着四五个八路军,带头的正是八路军独立团团长何思运。高昌和谢让皆吃了一惊,并没有听到枪炮声,八路军如何进来的?他们难道是插上翅膀飞进来的?
何思运抢上两步,紧紧地握了握高昌的手,又握了握谢让的手,诚恳地说:“高团长、谢副团长,你们和鬼子打了整整一天,给鬼子重大杀伤,辛苦啦!真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高昌一脸疑惑,但要他与何思运很亲热地说话,他一时又抹不开面子。谢让看出高昌的窘迫,就忙上前,问道:“何团长,你们怎么来了?”
何思运说:“你们和日军一打响,八路军安插在李冈镇的交通员就赶紧通知我们了,我们立即带着部队过来了,本想从外面往里面打,再和你们一起打出去,但日军兵力太多,搞不好我们也被包饺子了。所以我们决定还是进来带你们出去。”
谢让看了看他,充满疑惑地问:“你们有什么法子能把我们带出去?”
何思运笑哈哈地说:“我们早就在李冈镇挖有地道通向外面,还想着有朝一日和鬼子打地道战呢,没想到,现在倒派上大用场了。可惜地道只挖到了镇里的李家棺材铺,那地方已经被日军占领了。我们只好从中午开始挖,一直到现在才挖到镇公所,正好是在医院,这不,出来就遇到了周姑娘,还把她吓了一跳呢。”
他回头看了看周樱,周樱忙冲着高昌和谢让使劲地点头:“地底下突然冒出几个人,我还以为日本鬼子打进来了呢。”
高昌大喜:“谢谢何团长了,事不宜迟,我们立即从地道里撤退吧。”
热血团在何思运的带领下,立即行动起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地道,再从地道里钻出来时,已经身在李冈镇北面三四里外的一座山坡下。
按照何思运的意思,热血团经过一番苦战,人马疲惫不堪,最好跟着八路军一起到乌龙山去休整一段时间。谢让觉得何思运的建议合情合理,他充满期待地看着高昌。高昌却说:“谢谢何团长伸出援手,让我们热血团死里逃生,但乌龙山离此地甚近,日军紧紧尾随着我们,怕到了乌龙山,又把日军引过去,免不了又是一番苦战,拖累了你们。”
这番话明显就是借口,谢让有些难堪,八路军处处帮助热血团,但高昌却对八路军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不相信人家。他有些歉意地对何思运说:“谢谢何团长的好意,咱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何思运沉思了一会儿,笑了笑,说:“也好,可日军盯上你们了,你们准备到哪里去呢?”
谢让苦笑一下,说:“目前暂时还没有明确的地方,走一步看一步吧。”
何思运说:“我听说吴师长的救国军目前正在五龙山活动,我建议你们还是去那里看看,毕竟人多好办事。”
高昌吃了一惊,脱口而出:“吴师长还活着?”
何思运点了点头:“对,他当时在玉米镇突围时,部队被日军打散了,幸亏附近有我们的一支队伍,掩护着吴师长撤退,他后来又收拢散兵,现在集结在五龙山。”
高昌和谢让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消息真是及时雨,热血团归建救国军,那是再好不过了。两人集结部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果然群情激昂,嗷嗷叫着要立即出发,前去五龙山寻找救国军。
部队就要出发了,何思运又叫住两人,微笑着说:“高团长、谢副团长,我还有一事相托,两位见到了吴师长,希望能替我们说说话,我们很盼望和救国军联合起来一起打鬼子,人多力量大,共同抗战,早日把鬼子赶出中国。”
高昌的眉头皱了起来,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谢让忙说:“那当然,那当然,咱们都是中国人,目标一致。”
何思运握着谢让的手,重重地摇了摇,诚恳地说:“谢团长说得对,国共两党无论有什么分歧,但在抗日的民族大义面前,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把我们共同的敌人打败。”
他又转向高昌,还想再说些什么,高昌把头扭向了一边。何思运尴尬地笑了笑,说:“那好,时间也不早了,鬼子很快就会发现你们突围出来了,你们快走吧。你们放心,我们会在这里监视鬼子,如果他们追过来了,我们就阻击一阵。”
谢让心里涌出一阵暖流,不由自主地举起手,给何思运敬了个礼:“谢谢你,何团长!”
热血团上了路,高昌沉默不语,大步流星地走着。谢让心里有点不安,刚才和何思运在一起,自己过于热情,高昌是不是不高兴了?可人家救了热血团,又不求任何回报,还在那里帮助掩护部队撤退,无论如何,都应该表达谢意的。
他小跑几步,追上高昌,低低地说:“高团长,我看这个八路军的何团长人还真不错,有大义,能担当。”
高昌哼了一声,不满地嘟哝了一句:“共产党都是笑里藏刀。”
谢让却不同意:“我在警察局和那些共产党打过交道,咱私下里说,他们都是硬汉子……”
高昌警惕地看他一眼,说:“谢副团长,你可不能被那些共产党迷惑了啊。”
谢让笑道:“我才不管什么党不党的,只要是打鬼子的,我觉得都是好样的。”
高昌说:“反正咱们不能和共产党搅和在一起,他们打他们的,咱们打咱们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谢让想再劝劝他,但看他那样子,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劝回来的,也就不再说话了。
部队经过一夜急行军,傍晚来到一个镇子,镇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高昌有些疑惑,正要派人去看看,胡克利大大咧咧地说:“怕什么?咱们早就把小鬼子甩掉了,怎么可能哪里都是小鬼子?你们也都是被吓坏了。你们这叫,叫什么?”
赵慈江忙接了上去:“草木皆兵。”
胡克利说:“对对对,草木皆兵。你们怕,我们不怕,我带着我的部队先去给你们探探路。”
他回头招呼了那四五十个土匪,呼啦啦地向镇内冲去。还没到镇子跟前,突然枪声大作,胡克利慌乱指挥还击,狼狈不堪。
高昌果断命令,洪桥带领第三大队前去支援,帮助胡克利小队撤退,然后就地阻击日军,掩护热血团转移。
一直到半夜时分,洪桥带领的第三大队才赶回来。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双方进行了白刃格斗。清点了一下人数,谢让大吃一惊,谢地不见了!
洪桥的脸都白了:“在肉搏战时我还看到谢地了,他一连捅倒了两个鬼子呢。”
朱燕子着急地说:“我们赶紧带部队回去看看吧。”
高昌和谢让几乎同时摇头,热血团一路血战,早已疲惫不堪,如果再遭遇日军,后果不堪设想。
高昌说:“这样吧,就让谢天、朱燕子、胡克利他们三个回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谢地。如果找不到,尽快赶往五龙山,我们在那里等你们。”
胡克利本来不愿意,赵慈江察言观色,凑上来讨好地说:“老大,这里有诈,他们是想支走你,把咱们的队伍吞并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胡克利反而生气了,在他脑袋上打了一巴掌:“你他妈的把别人都看成像你那样坏了!”
胡克利跟着谢天、朱燕子往回赶,热血团继续向五龙山方向前进。
快到天亮时,看看离镇子也不远了,胡克利吵着太累了,要休息一会儿,谢天和朱燕子心急火燎,但也不便发作,只好随他一起坐下休息。三人找出干粮,正在啃着,头顶突然响起一声吼叫:“什么人?”
三人一惊,抓起枪站起来,只见五六米外的一座山坡上站着一二十人,都穿着伪军的服装。谢天眼前一黑,完了,怪自己大意,竟然忘了安排一个人担任警戒。
三人正在惶惑间,从伪军里出来一个人,眯着眼睛看了他们一会儿,说:“谢天,你怎么也在这里?”
谢天一愣,再一细看,却是江一郎。江一郎那时在北平是父亲的搭档,两家关系不错,来往紧密,江一郎经常到谢家来,一到谢家就逗谢天谢地兄弟俩。谢天心里一动,他虽然投降了日军,但毕竟是中国人,但愿他还有点良心,放他们一马。谢天说:“江叔叔,真巧啊,我们会在这里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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