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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天马行空的想象,就按他说的办,快,换座位!”李世民颇有兴致,高声喝道
顿时,右列那些文臣武将,一个个脸都绿了,把李承训恨得牙痒痒,甚至恨不得生吞了他,可既然皇帝发话,便无人敢不遵从,但毕竟是不甘心,一个个都用眼睛剜他。当然,这些人中也有例外,长孙无忌和魏徵便是当先离座,向左列而来。
左列这边,迟疑之后,便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谢恩之声,各种溢美之词,接连不断。虽然不少人是久居中土,但他们毕竟是胡番,这话音却始终带着异国情调,惹得座上两位皇帝,开怀大笑。
古代载籍中对汉族以外的人们多笼统称作“胡”,如胡人、胡雏、胡儿、胡兵、胡贾、胡僧、胡客等,主要是些来自北方的突厥人和西方的回鹘人、吐火罗人、粟特人、波斯人、大食人和天竺人等这些胡人虽然久住京城,但也只能以二等,甚至三等居民自居,特别是朝堂之上,更无他们说话立足的份儿。如今听得李承训这个注意,与诸位大臣平起平坐,那明日在坊间炫耀起来,无疑会又提一个档次,做起事来,必然顺风顺水,焉能不喜?早有几个胡人跑去了左列。
皇帝金口玉言,众人不敢怠慢,一番混乱之后,彼此坐定,还真是按照皇帝的意思,隔一个汉人,便是一个胡人,基本都是按照官职或者名望,混杂在一起的。
李承训很自觉地坐在了那两个倭国人中间,排在末尾。
据《汉》记载,我国古代称日本为“倭”或“倭国”。公元五世纪,日本统一后,国名定为大和。直到七世纪后半叶,日本遣唐史将其国名改为日本,意为“太阳升起的地方”其后沿用,成为日本的正式国名。《新唐书?日本传》中有记载:咸亨元年(670年),倭国遣使入唐,此时倭国已“稍习夏言,恶倭名,更号日本。使者自言,因近日出,以为名。”此外,在汉语中,“扶桑”、“东瀛”也是日本国名的别称。
众人坐定,酒肉摆上,丝竹声起,舞姬入场,霓裳艳影,秀色美食皆可餐,酒宴算是正式开席,场中也逐渐热闹起来。
在两位皇帝频频举杯之下,几巡酒过后,众人的紧张之感渐渐褪去,特别是那些个胡人,酒精上脑,排座两边闹酒呼喝之声开始不绝于耳。两位皇帝不仅没有不满,反而更加高兴,更加助涨了那些胡人的酒风气焰。
李承训的目光在众人面上逡巡而过,心中暗自好笑,只见那大唐武将尚好些,与身旁外番时不时的碰酒,也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只是苦了那些大唐文臣,一个个侧脸掩鼻,闻不得胡番身上的生膻气,听不得胡虏口中的粗言秽语。
他的目光最后又落在墙角那个心事重重,不言不语的胡人身上,因为他的表现与这里的热烈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很显然,上座的李渊也发现了这点异常,笑着开口道:“颉利可汗,汝有何心事,不如说出来,何必独自喝闷酒。”
那胡人闻言,连忙惶恐起身,作揖道:“太上皇大人,颉利只是喜欢这般喝酒而已。”
李承训都能看出他说话口不对心,何况是座上的李渊和李世民?
果然,李世民插言道;“颉利可汗,汝藉父兄之业,数范大唐边疆,蹂我稼穑,掠我子女,然自你被迁京城以来,朕赦汝死罪,封汝官职,厚廪食之,奈何你仍有怨言,不知感恩?”
“陛下!”颉利可汗连忙抽身离座,俯身在地,“颉利自知罪孽深重,怎么会不知悔改,不知感恩?”
李世民起身上前数步,沉声道:“你在京都空地,支起帐篷,一应生活效仿草原习惯,这是何意?心中却无对朕不满?还是在做无声之抗议。”
李渊见儿子话里有话,明智的选择了退后半步,让出空间,自然更是不敢搭话,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颉利可汗已是满头大汗,“陛下,番臣久居草原,实在是不适应京城生活,因此才不得已而为之,外面传言全都是假的,没有根据的,不能轻信!番臣实在是忠于陛下的。”
此刻,陡变突起,全场寂寥无声,无人敢触李世民的霉头,他们都知道李世民对颉利可汗不满足于现状早有意见,如今胸中怒火被点燃,自然是要烧上一烧,即便有心替颉利可汗分说两句的,也是环顾左右而选择了沉默。
李承训眼见颉利可汗被挤兑的可怜兮兮,心中顿生恻隐,起身揖礼说道:“陛下,罪民有事启奏。”
李世民没料到有人会打断他的话头,见是李承训,按捺住心中火头,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沉声道:“你说!”
李承训说道:“颉利可汗常居草原,如今刚徙帝都,必是有所不适应,并且,他思念故土,渴望还乡的意愿也必定极其强烈,这是人之常情。”
“陛下,冤枉啊,臣内心并无不满,臣忠心啊!”颉利可汗见李世民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几乎尖叫着,打断了李承训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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