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这孩子咋还不回来,这饭菜都上桌了。”
夏木槿兴致勃勃的早已坐上了桌子,闻着熟悉的味道,看着桌上色泽味俱全的几道菜,不免陶醉的深吸了几口气,夏大娘已经出去好几次了,她都不以为然,此刻,却是一脸忧心的叨念起来,顿时,夏木槿额头黑线直刷刷的掉,敢情这沈慕寒挺会贿赂人的,这一家子估计都被他给收买了。
因为,不止是娘,就是爹和爷此刻也是伸长着脖子朝门外望了几次,松子帮着端菜,这一来一回眸光也是不停的瞅着门外,这让夏木槿有了一种严重的压迫感,直觉自己的地位被撼动了。
想着,便是拉下了嘴角。
“槿儿,还有一个月你就十四岁了,是该把事情给办了,你是不急,可慕寒这孩子急呢。”
就在此刻,夏老爹突然出声说道。
夏木槿刚喝进去的茶顿时就给吐了出来,一脸惊悚与不解的看着家人,她甚至想知道,在这段时间家里人是被沈慕寒给洗、脑了么?怎么开口闭口都是慕寒,慕寒。
听的她心慌慌的。
“是啊,槿儿,反正是要成亲的,这早与晚都一样,况且,你年纪也到了,可别误了人家。”
见夏老爹说话,夏大娘此刻便是看着夏木槿正经的说道。
夏木槿愣了半响,余光瞟到自家姑姑端着盘子走出厨房,心知这肯定是最后一道菜了,便是贪婪的咬着筷子,颇为委屈道:
“哇呀,饿死了,我都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说着,连着眼睛也开始湿润起来,本想着家里人此刻肯定是放过她了,可没想到娘抹了下眼睛,忧心道:
“这段日子你们受苦了,难怪看着慕寒那孩子瘦了那么多。”
“”
明一早就被家里人拉上了桌,此刻,却是一直低着头,可隐隐耸动的肩膀并未逃过夏木槿的火眼金星,桌子底下,她直接一脚踢了过去,明一一愣,瞄了眼夏木槿,随即说了句什么夏木槿并未听清楚,只是他就那么起身走了,而自己家里人还在唠唠叨叨说着些什么。
夏木槿无限悲哀外加咆哮。
娘,我也瘦了好不好,都皮包骨头了,你们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么?
同时,夏木槿觉得自己败得很彻底,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大哥哥回来了,快来吃饭,大家都等着你呢。”
而就在此时,某人大摇大摆的走进院子,一家人都起身去迎接,夏木槿拉长着一张俏脸,颇为不情愿的从凳子上起身,可还未走出去,肩膀变被一只大手给压住了,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
“等了那么久,一定很饿吧。”
夏木槿本想抱怨的,可是想起家里人对他的维护,砸了砸嘴巴,没有出声。
这一顿饭吃的极为的闹心,家里人不停的叮嘱沈慕寒多吃,多吃,多吃,而沈慕寒却不停的为她添菜,添菜,添菜,结果,她像猪一样埋头苦吃,吃到撑都没有知觉,直到一顿饭玩,她坐凳子上起不来,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窘迫,然后,夏木槿坐在那里一直折着手指头,她到底吃了多少菜,多少饭,又喝了多少汤。
当然,等肚子稍微消化,她便开始行动了。
第一件事便是从自己的包袱里找出几个瓶子,并倒出来一一分开,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分完之后她才发现,足足有十八种之多。
夏木槿依稀认得一些,有葡萄,苹果,梨子,西红柿,桔子,火龙火,西瓜,打瓜最普通的却是枣子和桃子。
“哈哈哈我要发了。”
看着这些东西,夏木槿双眸放着金光,感觉眼前就是金灿灿的金子。
当然,有了这些是不够的,培养这些苗出来还要不少精力和心血,还要看种在哪里好,而且这些果实当中有的并非一年两年就能结果的,而且她也不能保证每一颗都能活过来,因为这些种子的种类之多,可是这数量却不多,像有种她不认识的也就五颗种子,加上自己没经验,能否植活都是个问题。
种子分类之后她便如宝贝那般用针线制了十八个布袋,将那些种子分类装好,随即又缝制了一个如钱袋一般大小的袋子,将十八个小袋子装进去,再紧紧系在腰间。
时时刻刻都带着,有种守财奴的感觉。
“呵呵呵”
看着腰间的袋子,夏木槿自己都笑了,感觉自己太紧张这玩意了。
忙完便又去了鸡舍鸭舍,还围着鱼塘转了一圈,看了龙虾。
她也是刚才才知道,在家里人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沈慕寒雇人照顾着这些,并且照顾的很好,这才几个月,这鸡鸭被养的肥肥的,都能宰了上桌。
远远望去,这大苗村绿油油一片,这二季稻种下不到一个月,油亮油亮一片,风一吹,滚滚绿波扫过,闻着空气中朴质的乡村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沈慕寒用完午饭便出去了,沈慕青受了伤,而且伤势不轻,此刻在唐家医馆,言舟晚寸步不离的照顾,听说唐嫂收了一个新徒弟,是个能够又漂亮的女孩,反正沈慕寒只是大概提起了一下,可却又欲言又止,夏木槿当时也只顾着想事情,此刻想来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当即便找来了明一,并拉来了马车。
明一不解的看着夏木槿,夏木槿却自顾的跳上马车,道:
“明一大哥,我得去趟唐家医馆。”
明一眸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可却还是没有逆序她,当即便跳上马,这刚要挥舞马鞭,却听的一阵疾奔的声音,夏木槿也是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便是循着那声音转头,老远,却见明鹏赶着马车直接朝这边走来,明明马鞭一挥,并拉着缰绳掉头,不到片刻,明鹏的马车停在了院子门口,而明一却将马车停在院子侧面。
夏木槿利索的跳下马车,却见沈慕寒也跳下了马车,接着是一道亮丽纤细的身影,但那身影并非言舟晚,而是另外一个妙龄女子,夏木槿猜测着这便是唐嫂的新徒弟。
最后出来的是一脸憔悴的言舟晚和半昏迷状态的沈慕青,他裸着上身,长长的纱布绕遍了整个上身,只留两条壮实的胳膊在外面,明一立马上前,与明鹏还有沈慕寒将其抬进了屋。
言舟晚与那女子首先进了言舟晚的屋子,片刻之后,便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
夏木槿却只是冷眼旁观,大意她已经知道了,这楼下就那么几间房,哥嫂一间,爹娘一间,爷爷一间,剩下的便只有言舟晚这一间了,而沈慕青作为伤者,肯定是不宜上下楼挪动,便是只能腾出言舟晚的房间。
“你们小心点,别伤了他。”
几个男子将沈慕青抬进屋,可是言舟晚却只是抱着自己的衣物愣愣的站在门侧,双眸盯着自己的脚尖,像是被定格那般,出声的是那名女子,声音细细柔柔,似小桥流水淌过,很是动听,而依着她简短的话语,夏木槿便知道,他们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有些同情的看着言舟晚,她拍了拍她瘦弱的肩,却只是重重叹息。
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其实能够发生许多事情,能够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爱上另外一个人,也能够使一个人恨透另外一个人,其中之缘由,就是当事人也理不清,更何况是外人呢。
而且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两厢情愿才会幸福,所以,她不发表任何意见,只希望言舟晚能够看清现实,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
晚饭气氛就沉静多了,言舟晚自始至终不曾发过一个字,她现在住到四楼去了,扒了几口饭便上了楼,而沈慕青却一直都是那个叫做“舟舟”的女子在照顾,夏木槿还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颗红痣,与言舟晚脖子伤口的地方一样,其实很多时候她也曾怀疑过,言舟晚是否就是当年的“舟舟”,可是她也曾试探性的提及过,可是言舟晚表现的很淡定,她便否定了这一猜测,可这个女子出现,而且还对沈慕青这般的热情,就连沈慕寒也认可了这一事,并连人都接到了家里住,她还能说什么。
饭后,夏木槿泡了个舒服的澡,入了房间之时却发现沈慕寒已经躺在了床上,侧躺着,一手撑着脸,思绪也不集中,一双抹嘴深邃而犀利,望去进去是无限的漩涡。
夏木槿栓了门,有些疑惑的朝他走去,可人还未靠近,却被他伸来的长臂一捞,她没有任何防备的啊了一声,人已经扑进了他怀里。
额头磕在了他坚硬的下巴上,夏木槿痛呼一声,当即伸手揉着额头,一脸幽怨的瞪着沈慕寒,那里估计已经青了。
沈慕寒摸了把鼻子,自己也不曾想会用力过猛,顿时,一脸怯怯的睨着夏木槿,大手朝她额头揉去。
夏木槿也没心思矫情,便是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苦着脸道:
“大叔,我担心舟晚。”
她不知道这一路他们发生了什么,沈慕青又怎么会受伤,那个女子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可是她就是这么的护短,感觉言舟晚就是被欺负了,她心里不高兴。
所以,对那个所谓的“舟舟”也看不顺眼。
之所以答应他在这里养伤,一切都还是因为言舟晚,不然言舟晚估计会每天往唐家医馆跑,甚至会在哪了住下来,那样伤的就会更重了。
沈慕寒却是闪了闪眸光,耳尖亦是动了动,随即便是附和在夏木槿耳畔:
“槿儿”
片刻,夏木槿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慕寒,一双眸子瞪得老大,沈慕寒却是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带着宠溺的口吻道:
“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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