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现在不差钱,当然也就不至于亏待自己,两人坐在长安街最高的景观建筑顶层旋转餐厅吃西餐。
晚餐点了一桌子,陈临几乎没放过菜单上任何一样不奇怪的菜品,看的林秋韵是直翻白眼:“吃的了么?”
“吃不了,尝尝也是好的。”陈临笑的很温和,也很诚恳。
自己再有半个月时间,少不得是要离开燕京的,到时候不论林班长做什么选择,两个人估摸着短时间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让她陪着自己去坐诊,但该留下的回忆,是一点也不会少。
林秋韵不笨,她也想到了这点,不过嘴上还是愤愤道:“胡乱花钱。”
陈临不禁莞尔:“放心,不差钱,就算再差钱,也不能扣嘴里的东西啊,我爷爷生前说了不少话,别的东西现在不记得了,但有句话我记得很牢靠。彪炳一世也要死,浑浑噩噩也要死,钱啊权啊都没意义,只有吃进去喝进去的,才是有意义的。所以我那时候想不明白,明明他不喝酒就能攒下好些钱,但为什么一有钱就总的买点好酒好肉。”
“你爷爷一定很了不起。”林秋韵顿了顿神往道,“外公跟我说起过,他老人家佩服的人不多,但恰恰就有那位文远公,我也是小时候听说过,可怎么也没想到,那位文远公的后人居然跟我同学了好几年。”
“都是缘分呐。”陈临很开心的大口吃了牛肉,西餐别的东西他可以不喜欢,但绝对不会跟牛排过不去,这玩意口味如何不评价,但扎扎实实的都是肉。
忍俊不禁的林秋韵拿手指点了点陈临的脑袋:“缘分你个大头鬼,早知道,我就不去中海了。”
“怎么,后悔了?”陈临满口大嚼,却笑的灿烂。
瞪了一眼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冤家,林秋韵知道再纠缠下去自己一定不是这个厚脸皮家伙的对手,顾左右而言他道:“你在国医馆坐诊的消息,我妈知道了,但今天就只有一个人来,是不是太寒碜了?”
陈临笑着道:“吃饭吃饭,想那么些东西干什么?”
“不要,你不说,我吃不下。”林秋韵一脸幽怨,楚楚可怜。
招架不住的陈老爷只能苦笑道:“放心吧,其实我开始的时候跟你一样悲观,还打算回去拼着被骂一顿,也要给老师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帝都人民都这么排外,不过孙晓娆下来了,我就想明白了。明天应该会好起来的。”
“我听不懂。”林秋韵眉头一翻,对孙晓娆很是不感冒。
陈临也不生气,将名字花里胡哨其实就是盐焗虾挑了一只塞到林秋韵的盘子里解释道:“其实也不复杂,你想想看,虽然我是没有什么根基,但也不会比别人差太多吧?那些刚来国医馆的,可不都是一方巨擘,也有四十上下的人物,我难道就比他们差那么多么?”
林秋韵一脸疑惑不解,但陈临却不忍心让昨晚刚耗了大半体力的班长饿着,长手伸过桌子去帮她折腾那只虾,边弄边道:“说白了,是有人想给我下绊子,或许不是存心有意的,但对我不服气是肯定的。听不懂?那你想想看,孙晓娆在这里当护士,能没找别人看过病么,人力有时而穷之,虽说个人有个人的方法,但只要辩证没有出错,能不能治其实很明白。”
“那你就是说孙晓娆不能治了?而她下来,多半是受了别人的指示,来给你下马威?”林秋韵眨眨眼,悟性不差。
陈临看她吃了虾,欣慰道:“不一定是别人指挥的,只不过医院里有这么一号人,谁都知道,没人指使她也会下来,这碗水太深,我有几斤几两都能试的出来。”
“可这跟患者少有什么关系?”林秋韵听明白了,但疑惑却更大了。
“傻丫头,你想想刚才我和你说的,还有些名气不太大的医生来国医馆,倘若都跟我一样,那谁以后还敢来?国医馆之所以弄成个医院,不是单独开馆,肯定是要楼上医生推荐的啊,碰上他们拿不准,或者难治的,就往楼下推荐呗。”陈临轻声笑道,这问题,也是他后来琢磨着,才想明白的一件事。
林秋韵恍然大悟,但随后又张牙舞爪的朝陈临挥舞着爪子:“你敢骂我笨?”
“我就说你傻了,笨是你自己承认的!”陈临嘿嘿奸笑,林秋韵坐不住了,桌子太大不好施展,她就跳过来要拧陈临的耳朵,但陈临却老奸巨猾,一把就把离了座位的林秋韵给揽在了怀里。
“啊!”一声低低的惊呼,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林秋韵浑身力气都没了,包裹娇躯的厚实衣衫在进店后已经除去,此时温香软玉触感可及,她就如同一只充斥着弹力的鲜嫩虾仁般,让人忍不住想去尝。
抬头,陈临却捏着一只汤勺温和笑道:“尝尝?”
林秋韵犹豫片刻,最终轻轻将那一勺浓郁汤汁吞下,味道如何她不知道,因为此时急剧加速的心跳,让她几乎没有办法思考任何问题。
见此情景,陈临也是豪气大生道:“放心,我敢去,就有把握,我不会让你担心的,做你的男人,不强悍跋扈,怎么可能?”
林秋韵恢复一些理智:“对了,孙晓娆的病,你能不能治?”
陈临嘴角勾勒出一丝淡然笑意:“她的毛病,其实跟你当初的差不多,你的我都能治,你说她的我能不能治?”
强大的自信,让林秋韵乖巧的将脑袋伏在了陈临的胸前,这里的包厢,没有人可以窥视。
但她突然想起来一茬,抬头盯着陈临道:“对了,我出去的时候,你到底跟她……唔!”
林秋韵话说到一半,却本陈临充满侵略性的堵住了嘴。
用的是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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