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儿嗤笑道:“我怎知呀?我又不是人牙子,还专门探听个下人甚么来路呢?左右他们侯府与我们不相干的,再大的来头也不过是那样,不稀奇。”
意姐儿想起荷姐儿来,还是不希望那妾是荷姐儿,不然她这一辈子便糟糕了,照着林洛氏那脾气,指不定怎么折腾她呢。
意姐儿猜的不错,林洛氏本就存了弄死荷姐儿那份心的。不过她也想着等婚后拿这妾室拿捏儿媳妇儿,便犹豫着没立马动手。可不,便出事儿了。儿子还守着那贱婢呢,熬得眼睛通红通红的不肯撒手,嘴里还说胡话,甚么“这辈子下辈子上辈子的”定是给这狐狸精迷惑了去!可不能再留了!毕竟蒋秦氏也是个不肯善罢甘休的,三朝回门的时候指不定怎么为难自家儿子呢。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这么善了!外头人都道是那妾的不是!可忠信侯府自家人皆知道的,那可是蒋家闺女儿干的好事儿!那妾固然有不是,在新婚之夜使丫鬟在外头挑唆。可她蒋家闺女儿难道不能通情达理些?还真儿个较上了劲儿,着人把她按在屋子里打板子啊?那妾肚子里可怀着你丈夫的种呢,生下来也是你儿子!
林洛氏头都大了,使人去把林轩霖拖出来擦擦脸,叫他好歹安抚了自家新娘子,等回门礼儿过了再算账?可林轩霖整个人都痴了,眼睛直直的发怔呢,瞧见林洛氏头上戴的白玉孔雀簪说是他娘子的。林洛氏还以为他想通了呢,忙喜的摘了簪子嘴上还劝:“是你娘子的是你娘子的!她独守空房这么些天数了,你好歹也去犒劳犒劳她,啊?莫跟她拧着来,啊?”
林轩霖拿了孔雀簪倒是醒过神来了,等下人扶着他进婚房,一眼见了阿沁又踢了凳子,大骂她骗人,这根本不是他妻子!
阿沁吓得躲在床边上大哭,整个人都瑟瑟发抖。阿沁她奶妈妈看不过眼,实是忍不了了!便着人偷偷送信去了蒋家。蒋秦氏接过信差点要哭昏过去,也顾不得体面,忙使人套了车想着便要把女儿接回来!不就是流了个贱婢的胎嘛!这侯府也忒不拿她的阿沁当回事儿了,庶出孩子就是根草就是烂泥巴!怎么倒当作眼珠子护着了!
不过蒋秦氏再怎么心疼闺女儿也抵不过蒋三爷!蒋三爷拿扇子狠狠打她后背:“这要是闹起来像个啥模样?外人该怎么看咱们蒋家啊,这可是不占理儿的事体啊!忠信侯府兜着事儿是人家捂着和气,你出去一挑还得了?要是人家破罐子破摔了!咱们蒋家一门的闺女儿都给你生出来的孽种得罪光了!”蒋秦氏就给禁足了。
不过这些事儿,意姐儿和清姐儿是不知晓的。清姐儿同她交换好八卦,便喜滋滋地扶着润雪回院子去了。意姐儿还只好苦哈哈地画花样子,做点最基本的绣活,比如纳纳鞋底甚么的。
没过几日,章脩颐面圣后便要启程回青州了。毕竟是一州之长,在京城滞留太久不利于治理。不过离开前第一件事儿,定然是去拜别长(y)公(je)主(e),这样才能心安些。
章脩颐这次来可不比往日了。从前他就是来了,也同国公府没关系。大房二房便是想要和他攀关系也是没有由头的,人家根本懒得搭理。就好比章夫人来了也是直接住在长公主的小洲上,没那个精力应付那么些无关紧要的便可以直接略过。意姐儿表示能够理解,毕竟你们世家都是这么任性的。
不过章脩颐这次来身份到底不同,过了明路的外孙女婿,国公爷自然是要摆宴招待一番。连带着瑶哥儿、玹哥儿两房长孙也是要出来见一面的。倒不是因着他是意姐儿将来的夫君,全是凭着章氏两个字。国公爷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章脩颐将来怎样他心里都有数脉,这样的人物自然要给自家孙子引荐一番。看不看得上是章脩颐的事儿,不过国公爷必然不会挡了两个孙子的路去。
嗯,不过头一个就要搞瑶哥儿,国公爷抓着两个玉核桃默默沉思。要不是就拉玹哥儿一个出去太寒酸,搞得像国公府子息多单薄一样,又不忍心真的下了老大一家的面子,国公爷肯定不让瑶哥儿出面。国公爷怕他丢面子,还把他叫来考较一番。
考较完了,结果自然不出预料的很差。差到他一个登云的学生,还没国公爷这么半吊子肚里有货。不过国公爷很淡定了,他也没指望瑶哥儿真的多出息,看到他比从前白胖许多也就放心了。当即下定论了,叫他宴上千万闭上嘴巴,吃宴的时候,笑笑吃吃便是了,没得叫人看轻了去。
宴席当天,瑶哥儿就坐在那头,看着桌上的美味“五色面紫薯山药糕荷花酥海棠酥素包子豆沙包子糖蒸酥酪菊花豆腐羹行军大炒肉……”边留着哈喇子边冲着表妹夫笑,边夹着吃食嘴里边漏风。
章脩颐一脸冷淡:“……”
国公爷:“……”娘的还不如把这龟孙关屋里去呢!丢人丢到淮南去了!
国公爷:都是大孙子的错,真丢人!→都是老大的错!→都是朱氏贱婢的错!→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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