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贵连忙摆手道:“元帅,哪儿可能经常用啊,上一次还是几个月前了,咱们抓了一名从百里荒来的大盗,在城中杀了三人,也是抵死不认!”
“后来还是袁汤出马,用钢针从手指一直刺到涌泉,那大盗才算招供,最后起出赃物,证据确凿,说明咱们没有冤枉好人。”
“该用就得用,不过一定要慎用!”李元利点了点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年头破案子根本没有多少有用的技术手段,多数时候只能从人犯口中获取口供。但在这乱世之中,多的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贼匪,这种人就是刀架到脖子上也不一定会老老实实伏法认罪。
若是不施点酷刑,还不知道有多少贼人逍遥法外。
钱七右手五个手指都已经插上了钢针,这一次袁汤还未开口相问,他便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嘶声喊道:“太爷,小人招了哇……别扎了……小人全招了!”
韩贵瞪了他一眼道:“没出息先前还装什么好汉?这才刚开始呢!”
“赶快审案!”李元利吩咐旁边军情司随行的两名吏员米养优和江朝杰做事,既然钱七已经开了口,这时正应当趁热打铁,免得他缓过气来又反悔,到时又要多费一番手脚。
袁汤慢条斯理地抽出钱七指尖上的钢针,用棉花擦干净了收好。李元利向他问道:“若是手指插完了人犯还是不招怎么办?”
“回元帅,小人刚才抹的药,能让疼痛加剧数倍,而且在针刺的时候还要加上一些手法,能够吃得住这种痛的人不多,况且若是他不说,下面还有脚趾呢。”
“脚趾也插完了呢?”李元利打破沙锅问到底。
“可刺的地方多了!劳宫、涌泉、合谷、风池、风府、少海、内关,每处穴位都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人这些年来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吃完半套针刑还不开口的人犯!”
袁汤对他这套针刺之术很有自信,虽然说得平平淡淡,但语气却显得毋庸置疑。
“嗯,这次的案子牵涉应该不小,到时恐怕有不少嘴硬的,你便随我走四川走一遭吧。”李元利对袁汤说了一句,又转头对韩贵道:“老袁我带去用一段时间,没问题吧?”
“元帅要用他是看得起他,哪能有什么问题!”
“暂时算借调吧,以后的饷银就不由夷陵发了,到时若有什么变动,我再下文通知于你。”
一旦被攻破了心理防线,这钱七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再不敢有一丝隐瞒。
前前后后用了一个时辰,他就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交待了个明明白白,米养优和江朝杰也是军情司中负责审讯的老手,不一会便将审理的卷宗整理好后交了上来。
果然不出李元利所料,这事情就是刘记杂货铺的东家刘清儒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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