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没意见,不过,记得给她家人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傅品珍抿了口香檳,无所谓地说着。
「说到家人,你和你爸爸还是那样忽冷忽热的吗?」钱雍曼话锋一转,挑起了傅品珍最讨厌面对的话题。当初艺扬创业的时候,还曾经打着傅大导演的名号,在外头招摇撞骗过,而且百试百灵。
「你也知道他和她是誓不两立的,有这个就没那个的。」傅品珍一口饮尽香檳,又拿来一杯,「早知道那时候就不要发神经,给自己找麻烦了。」
「说麻烦还真麻烦。你之前那些不都很低调的,怎么遇到她就突然高调起来?还把人带回家去。」钱雍曼想起傅品珍带着姜成瑄去见傅安达的事,不仅轰轰烈烈,甚至能用惨烈来形容。
幸好傅品珍的个性比傅大导演还强势,她们两个的爱情才能在那样的氛围里存活下来。再说翅膀都硬了,父亲能给她的拑制也有限,顶多就是艺扬的艺人永远都不能参与傅大导演的戏。
「大概是被她传染了神经兮兮的吧。」傅品珍往后仰,背靠着沙发。一想到心烦的事,就开始不耐烦起来,「她人呢?你会让她辞职吗?」
钱雍曼冷笑了几声,「辞职?我才刚说个不字,她马上就叫我从国外飞回来,否则,她就要让我连总裁都没得当,摆明了就是想当面拗我。你也知道,我这辈子的心血就在这里了,怎么能让她这个败家子搞垮。可是,好不容易排除万难拉拔出一个副总裁,她想这样拍拍屁股两袖清风就缩回去当经纪人?怎么想都觉得我亏大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却又躲得不见人影。」
「那你要怎么跟她说呢?」傅品珍挑眉看着钱雍曼。
「你要帮我。」钱雍曼握着傅品珍的手说,「我们这几个人里面,她最听你的话。」
傅品珍想了想,「光我大概还不够,你也知道,她拗起来的话,说不定把艺扬搞垮,一口气把饭碗全打碎,大家都没饭吃,她是做得出来的。」
「还有谁能帮忙?」钱雍曼不解。傅品珍说的,也是她不敢不回国的原因之一。
这时,一道温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寿星怎么躲在角落里呢?」
「正想着你,你就来了。」傅品珍拉着宋清秋坐到两人中间,对钱雍曼说,「要治她,还得要她的好朋友来助阵才行。」
钱雍曼和宋清秋曾经见过一面,本以为她们只是普通的老同学,听傅品珍这么一说,便觉得当初真不该有眼不识泰山。凡是姜成瑄在意的人,都是她的救命符。
「咦?马磬言呢?」傅品珍歪着头左顾右盼着,「你们怎么没一起来?」
「呃……。」宋清秋的眼神飘忽着,她连忙转身拿了杯饮料过来,藉此掩饰自己不自然的表情,「她有点事,晚点会到。」
「是吗?」因为灯光昏暗而没注意到宋清秋眼神的傅品珍不在意地回应,看到钱雍曼急切的目光,又说,「我们学姐有件事要你帮忙。」
傅品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那天在jlet表演现场发生的事,都对宋清秋说了一遍。
「她应该是坐腻了办公室,开始不安于室了。」宋清秋被夹在中间,不得不正襟危坐着,「我想,如果真的照她要求的,让她回去当经纪人,你们应该觉得大材小用了吧?」
钱雍曼忙不迭地点着头。
「那唯一能人尽其才,又不把人搞到变废柴的办法,就是……让她能者多劳。」宋清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便把她的好朋友推下火坑了。
宴会活动进行到了半夜,场上的年轻人都还精力充沛的玩着。对于这个,傅品珍倒是不意外,而她自己也因为睡了一下午,现在一点也不睏。比较不解的是,姜成瑄到现在还没出现,问遍了场上所有的人,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在这中间,负责主持工作的骆佳珣发起了多项活动,让场上始终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几个老人虽然没人敢叫她们下场同乐,但她们在旁边看得也很高兴。
虽说姜成瑄要求全公司动员,但外界的娱乐活动并不会因此而停止。有些要上现场直播节目的艺人,硬着头皮来向傅品珍请罪时,意外地发现平时又冷淡又火爆的女王,今天显得很平易近人,挥挥手便让他们告退了。
但是,场子再热,也会有冷场的时候。
「我年纪大了,不能熬夜了。」钱雍曼终于忍不住,掩着嘴打呵欠。
宋清秋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把钥匙,在手中晃了晃,「瑄在上面订了间房,说是让我们当休息室的。要不我们上去睡个觉吧。」
看着那把钥匙,傅品珍心想,宋清秋一定知道姜成瑄去哪儿了,可是,现在很明显的是,姜成瑄一定对所有人都下了封口令,不让她知道她去哪里。想到这里,傅品珍便打消了询问的念头,点点头便和钱雍曼走出这个宴会厅,搭电梯上到饭店最高楼层的房间。
虽然,有钱雍曼和宋清秋的陪伴,傅品珍并不觉得无聊,可还是有点落寞。那个人准备了这么大的场面,自己却不见人影,而不是急着来邀功,总是觉得有些蹊蹺。
当姜成瑄出现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下午,在她灿烂的笑容里,有着掩不住的疲倦。而跟在一旁的马磬言,同样的也是一脸的倦容。
「你跑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要等着跟蛋糕一起出现呢。」傅品珍弹了下站在自己面前傻笑的姜成瑄的鼻子。
「我跋山涉水地去帮你准备生日礼物了。」姜成瑄笑嘻嘻地说。
「还拉着马磬言去当搬运工吗?」傅品珍瞥了一眼窝在一旁,亲暱得彷彿要闪瞎天下所有单身可怜人眼睛似的宋清秋和马磬言,「看你们两个像刚打完越战回来的样子,不是一起去干坏事,还能做什么?」
儘管沉溺在温柔乡里头,但马磬言听到傅品珍的话,还是忍不住小声地抗议了一下。宋清秋笑着抚摸她的头发,温柔地安抚着。
一直到午夜,傅品珍的生日正式来临。当蛋糕推出来时,所有的人都惊呼连连。那蜡烛必须要踩着梯上去才能吹得到,而令傅品珍更讶异的是,跟着蛋糕一起出来的,还有她的父亲傅安达和弟弟傅品仁。
「你怎么会来?」傅品珍从傅安达的手里接过蛋糕刀。
「我女儿的生日,我不能来吗?」傅安达不以为然地说,「先切蛋糕吧。」
姜成瑄站在梯子旁边,护着傅品珍踏上梯子,「这个排场够大了吧?连大导演都帮你请来当嘉宾了。」
「你故意的吧?弄来这么大的蛋糕,是用来折腾我的吧?穿着礼服和高跟鞋,还要踩梯子。」傅品珍微红着眼眶,避重就轻地说。她知道前面的手机、项鍊,一直到这座大蛋糕都不是姜成瑄口中所说的礼物,真正的礼物是她的父亲。
虽然,他们还是偶有往来,可是一讲到姜成瑄,总要不欢而散。而姜成瑄却又是他们父女两解不开的心结,于是每次见面老是落得一拍两散的结尾收场。
「要不是蛋糕师傅说办不到,我本来要订个两层楼高的蛋糕,让你搭蛋梯车去切蛋糕的。」姜成瑄没戳破傅品珍,陪着笑脸打哈哈。
当蜡烛吹熄之后,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从布幕后面推出一箱满满的一车各形各色的礼物盒,全是在场的人送的。可是,所有人的礼物,都比不上姜成瑄的礼物。当她感动得勾着姜成瑄的脖子要吻上她的双唇时,姜成瑄的脸微微地偏了一下,只让她亲到自己的脸颊。
「你爸还在下面看着,不要这样刺激老人家了吧?他都单身那么久了。」在看到傅品珍不满的眼神时,姜成瑄连忙笑着解释。她低下头,趁傅安达的视线被钱雍曼拉走时,飞快地在傅品珍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生日快乐。」
走下梯子时,傅品仁上前接下傅品珍手中的蛋糕刀,并拉着傅品珍走到一旁。「你不好奇老爸是怎么来的吗?」
「你现在不是正准备要告诉我吗?」傅品珍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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