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没闲情管那人间,如今萦绕心头的只有两件事物——天上的星,枕边的胸。
侧目望着星星,近在眼前那对丰腴伟岸就如两座白首峰,即便群山集秀之中也能鹤立鸡群,傲视群雄。
山峰一角显现出玉白光色,白得销魂,朦胧星光下甚至可以看见白玉外表下的淡青地脉,延伸整片大地。
两座山峰形如玉碗倒叩,裹着紫色魅惑的薄纱,有规律地起伏波动,影影绰绰可见两滴微微轻凸的奇观,最是那一滴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百羞。
山峰上散播的诱人幽香缭绕鼻尖,即便是心神不动明王的江长安也为之迷醉倾倒,只感觉香气顺着鼻息闯进五脏六腑,每一个毛孔都散开了。
“看够了没有?”甜酥得足以让人骨头都化掉的声音响起,不怒自威,却在同时骄傲得将那两座山峰托得更伟岸了,“臭弟弟。”
“暖风熏得游人醉,却把双丰作双峰。”江长安目光依旧坚定。
“前半句倒是有些韵味,这后半句可谓狗屁不通,你呀,真可谓是斜诗歪理第一人。”狐想容俏眼斜睨了他一下,听进心
里却暗自欢喜,翻起身支着下巴,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摩挲,很是喜欢他的胡茬刮蹭指尖的触感:“小弟弟,那姓萧的究竟是什么来头?”
“一些前尘。”
“前尘?看来你有些眉目,只是还没有完全确认。唉,我倒是看那姓萧的不好对付,虽然周身并无灵力波动,但我却有直觉,他能伤害到你,与境界无关,是本源的威胁。”她凑到近前,略带正色,“小弟弟,你可要相信女人的直觉。”
话未说完,蜂腰间一只大手开始按捺不住地作怪,狐想容轻挑黛眉,眼神中浮现一抹促狭,眸含春水尽是媚意白了他一眼:“现在知道好了?早干嘛去了。哼,世间男子果真都是一个模样,那日姐姐晕厥过去,你这个臭弟弟也不过是匆匆看了一眼就离去了,唉……只叹姐姐福薄命贱,前日倘若就算被那姓萧的疯子杀了,也不会有人抹一滴眼泪吧。”
她的语调轻浮,就像是多年旧友之间的玩笑,一笑置之也就罢了,可夜色中无人觉察的眼神中却流露着一丝凄凉哀叹。
生在上古圣地这等鱼龙混杂之地,形形色色的人与妖见过无数,这里有恩怨江湖,有宿世情仇。她曾亲眼见过有结发夫妇大难临头劳燕分飞,也见过道侣为了一株镇元灵芝彼此反目,诸如此类事稀松平常,每天都照常发生着,对于男女之情她早就没有抱着什么太过美好的幻想,她也的确做好了准备以孤独了却此生。
干脆就成为一个外人不敢轻近的狐媚儿,形骸放浪,言语轻佻,这般显得老辣,让那些人只得远远看着发馋却无可奈何,心中也随之有些怪异的爽快。
可久而久之,甚至连自己都有些不分明,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幸好,遇见那座古墓,那汪水潭,那个从水下冲出的少年,那个一触即逝的吻。
于是心底的那汪死水也同那水潭一样,锦波涟漪,经久不息。
可是他身边有这么多的女子,又有几分真心念得自己呢?那在外人眼中看来不可一世的临仙峰圣姬说破大天也只是一个耳提面命的妖。
纵观古今人妖之争从未止息,妖类苦苦修行才能化作人形,这让人有上天赐予的优越感,也让无数的妖心底扎着自卑,他从心底也是看轻自己的吧?在他眼中自己兴许不过是猎物?一个玩物?
正想到这里,狐想容忽然愣住了,那只强有力的臂膀侧过身来将她拥进怀里,将那张妖媚得动人心魄的秀颜霸道得埋进他的胸口,大手则贴在她脑袋上轻抚,耳边是他的笑叹:“果然,大大咧咧的女人外表下都隐藏着一个敏感娇柔的女儿心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