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见自己的谎言被无霜给戳破,顿时脸色大变,想不到这里倒是还藏着个识毒的高手。
见如姨娘又在向自己使眼色,李太医稳了稳心神,他一定不能够因为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而乱了心神。这些人一个个如狼似虎,他一定要帮助如姨娘渡过这次的难关,一定不能够让她有危险。
“哼!”李太医拂袖怒道:“老夫行医数十年,怎么可能连一个半刻倒都不认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休要在这里乱说一气,妖言惑众!温丞相若是觉得老夫的医术不好,连如姨娘的病也看不好,毒药也认不得,大可以现在就遣老夫回太医院,再向皇上参我一本,让皇上将我贬出太医院便是!”
李太医虽不是太医院的院正,但是医术精湛,有不少达官贵人宫中妃嫔的病都是他在看着,名气比着太医院的其他太医大,故说话向来是硬气的。
温衡道自然了解李太医的脾气,又是同朝为官,都是为皇上办事的,彼此红了眼说出去到底也不好,立即拱了拱手,笑道:“李太医这说什么气话,你的医术本相自然是信得过的,何必和一个小丫环一般计较。无霜,还不快点向李太医道歉!”
无霜相比于李太医,且不说无霜是温子洛的人,但是论医术,他无论如何也是相信李太医的。再说了,李太医只是个太医,看病拿钱,何须去偏袒他人。
无霜见到温衡道那副模样,当真是长得人魔狗样,也亏得那么多女人为他发狂。立即不服气道:“无霜说的是事实,为何要道歉!这滩水明明就是半刻倒无疑!老爷若是不相信,大可再叫一个太医来认认,看无霜说的是不是假话!”
李太医见温衡道犹豫着不说话,立即怒道:“看来温丞相当真是不相信老夫,那老夫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以后丞相府但凡有人看病,还是请温丞相另请高明吧!”
李太医心里提着一口气,他在赌温衡道对他的信任,以及对彼此颜面的考虑。
“李太医等等,何必——”
“父亲!”温子洛眸光一闪,面上快速的划过一阵冷笑,随即挡住李太医的怒道:“李太医和父亲可否听洛儿一言。”
不待温衡道和李太医回答,温子洛又道:“古人常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况且我们不过是区区凡人,难免也有疏忽的时候。李太医若是行的稳站的正,又何必如此着急的离开。等着我们再去请一个太医来验证一下,证明李太医你并没有判断错,这岂不是更好。李太医你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匆匆离去,难免不会更让怀疑不是?父亲,李太医,不知洛儿说得可对。”
李太医双目深邃,冷冷的看着温子洛。这个温子洛果然当真是个不好对付的!怪不得如姨娘会连连栽倒她的手上。如今温子洛这样说,他走了便是落人口实,心虚而逃!可若是不走,等着其他太医来揭穿他,这岂又不是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由他人宰割!
李太医想了半晌,他走了也就是走了,以后随便搪塞个当时没有判断出来,影响些声誉也就罢了。可是他走了,留下如姨娘一人孤军奋斗,他定然又是舍不得的!
李太医怔怔的看着如姨娘,这么多年了,她始终不会懂得他从未变过的心意。
“既然柔淑人都这样说了,老夫自然是不敢走了!”
温子洛淡淡一笑,他走与不走,最后的结果可都一样。
又对温衡道说道:“听说赵正赵太医医术精湛,为人也刚正不阿,不若请父亲将他请来。”
温衡道点点头,道:“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来人快快去将赵太医请来。”
温衡道双眼如炬,紧紧盯着如姨娘。这桃夭玉镯毋庸置疑是她送给四姨娘的,可她又不不承认是她送给四姨娘的,最后四姨娘竟然中毒晕倒,这个桃夭玉镯也出了问题。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一定和如姨娘有关系!
赵正不过一会儿便背着药箱匆匆赶来。见到了温子洛,冲着温子洛微微一笑,因温子洛解决了柔城疫情一事,他对她的印象非常之好。
与温衡道等人客套两句,赵正便开始一脸凝重的检查地上的液体。
半晌,赵正站起身来,道:“虽然老夫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为何温丞相要让我来检查地上的这一摊液体,但据我多年的行医经验,这摊液体乃是一种名为半刻倒的液体无疑,人若是沾上,不过一刻便会毒发。温丞相若是不信,大可叫家丁牵一头狗来试试。”
温衡道一听,眉头深锁,点点头同意。
赵正从容将地上的液体抹在家丁牵来的那条犬的皮肤上,不过一会儿,只见那条狗突然发狂的哀叫着,躺在地上脚咯噔两下便没有了力气,双眼翻起了白眼。
温衡道猛然的吸了一口气,这液体当真是半刻倒无疑!立即狠狠的盯着如姨娘,像是要喷出火一样。
正在温衡道欲要发作之时,只听温子洛淡淡道:“多谢赵太医走了这一趟,知道你忙,洛儿也不管多留你了,下次有机会必定和找太医唠叨唠叨,来人,送赵太医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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