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见温衡道脸色不善,李太医也在这里,气氛甚是压抑,自然也是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的,点头对众人笑道:“那如此老夫便走了,下次再见。不过看四姨娘的脸色,倒像是中了半刻倒的毒,我这里有枚药丸,虽不是药到病除,到底也可以保她性命无虞。”
温衡道看着赵太医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温子洛,温子洛刚刚明显在提醒他,有些火当着外人是不便发作的,心头不由得闪过一丝欣赏,倒是个不忙不乱的。
“李太医,你倒是解释解释,你口中的水怎么变成了半刻倒!”温衡道怒气冲冲的坐到上首去,冷声对李太医道。如今李太医和如姨娘两个都是有问题的!
李太医额头流出汗水,硬着头皮道:“柔淑人刚才也不是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看来我是判断错了。”
温衡道冷冷一笑,道:“李太医行医数十年,刚才又是如此笃定说没问题,倒是难为你现在说判断错了。那如姨娘,你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姨娘似有些站立不稳的退后一步道:“我……我怎么知道这怎么回事!”
这边四姨娘喝了些清水,假意服下药丸,精神终于好了些,由罗氏搀扶着站起身来,跪倒温衡道身边道:“老爷,你可要替贱妾做主啊。想不到如姨娘竟然要害贱妾,若不是找太医给了药,只怕贱妾是活不了的了。”
如姨娘看着四姨娘哭的梨花带雨的那模样,气得又要吐血,只道:“你不过是区区一个贱妾,我为何要害你!老爷,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桃夭玉镯里有半刻倒!”
温子洛微微一笑,道:“那如姨娘这话是说四姨娘手上原本带着的玉镯的确是你送给她的了?”
“你!”如姨娘狠狠指着温子洛说不出话来,竟不想让这小蹄子逮到了话里的漏洞。
“我说了,四姨娘不过是一个区区贱妾,我根本没有必要害她,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如姨娘说罢,又咳嗽起来,掩嘴的锦帕上面全都是血。
李太医见状,再也强忍不住心头的压抑,面上浮现出丝丝心疼。
温衡道见状,欲要起身去扶住如姨娘。四姨娘却是哭得更加卖力了,拉着温衡道的袍子哭道:
“我不过是告诉如姨娘,二小姐将会想办法帮我们将欢儿和大小姐给接回来,说了些二小姐好话。没想到如姨娘当面假意应和,背面却是在下毒手。如姨娘,你就当真是如此讨厌你的亲生女儿二小姐!”
“你说什么?”温衡道猛然回头,看着四姨娘问道。
罗氏扶起四姨娘,道:“有话好好说便是,跪在地上作甚,你的毒还没清呢!”
“你休要胡说,四姨娘!”如姨娘颤抖着说指着四姨娘,感觉自己就像掉入一个黑洞一般,怎么逃也逃不出来。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明明是要利用四姨娘去害温子洛,然后将温子妍给接回来的。可是事情竟然全变了,全反着来了。
“你慢慢说清楚!”温衡道大喝一声道,示意如姨娘不许在说话。这件事说到底嫌疑最大的便是如姨娘,从一开始他便觉得如姨娘不对头,现在如姨娘越是如此,于是证明她心虚。
四姨娘哭道:“我之前就已经告诉了老爷这个玉镯因何而来,可是平日里如姨娘却是非常不喜欢二小姐的。和我们说起二小姐时也是一口一个小蹄子的。今天我也觉得奇怪,怎么如姨娘今天不仅不骂二小姐,还跟着我应和二小姐的好。原来如姨娘竟然是背地里下了黑手!贱妾想如姨娘之所以会对贱妾下手,一来是厌恶我今天说了二小姐的好话,二来如姨娘担心二小姐不会接大小姐回来,只是把欢儿给接回来,如此她看着我和欢儿团聚了,心里自然是难受的。三来,说不定用药将我给毒倒了,还可以趁机嫁祸给二小姐,反正我今天是和二小姐接触过的。”
“可是不管怎么样,老爷,如姨娘的心可当真是好毒啊,你一定要给贱妾做主。”
“满嘴胡言!”如姨娘气得话都说不清了,若不是走不动,非要给这个贱人两个耳光不可!
温衡道却是紧紧的盯着如姨娘,四姨娘的话说得也不无没有道理。如姨娘和温子洛不对盘,他向来是知道的。
况且如姨娘的手段,他之前也不是没有领会过。
而且这半刻倒药性如此猛烈,四姨娘也定然不会拿自己的命去陷害如姨娘。
将前因后果仔细想了想,所有的一切无不都在指向如姨娘,这一次看来当真是如姨娘下的手无疑!
可他到底该拿如姨娘怎么办!这个不知收敛的李沁如,当真是让他头疼,都病成这个样子了都不知道收敛安生些!还有这个李太医显然是在帮衬这如姨娘!
“相爷,这个毒乃是我下的!”李太医忽然上前一步打断温衡道的思索,毫无惧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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