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被独孤西谟冰冷的话一喝,立即行了一礼离去。
独孤西谟看了那侍卫的背影一眼,若不是他现在需要他将消息传回去,不然他早将他杀了。挑拨是非者绝不能留,更何况是想挑拨他和风干陌。
“这是哪里?”温子洛忽然从梦中醒来,微微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四周都是灰黑色的帆布,越发显得迷糊。
一抬头只见独孤西谟正守在她身旁,温柔而又认真,然她的手也还在他手中紧紧的握着。
他总爱在她熟睡时握着她的手。
“谟哥哥……”温子洛轻声唤道,带着无尽的慵懒疲惫。
独孤西谟听到这一声轻唤,顿时愣住,不可思议的盯着此时的温子洛。她竟然没有推开他,还叫了他谟哥哥!
然温子洛唤完后,神识顿时清醒过来,她刚才竟然又犯迷糊了!
背脊一点点生凉,冷汗从额头流下。
温子洛忽的一下收回自己的手,利索的下床,警惕的打量一眼四周,望着独孤西谟冷声道:“这里又是哪里?”
独孤西谟看着温子洛瞬间的变幻,心头越发的困惑,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温子洛,亦或哪一个都不是。
不过是小小年纪,而她的心头终究都埋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都经历了什么?这些疑问越想越是个迷,兜兜转转的,让人既想不清楚,还越想越不明白。
“这里是大漠里猎人歇脚的地方。”独孤西谟收回了自己的心思,站起身对温子洛道。她刚才的那一声轻唤,足可以让他回味很久了。谟哥哥——这样的称呼一般是亲密的人之间的称呼,而她一直以来都恨他到了极致,又怎会和他亲密。
难道是另有什么人的名字里有谐音的字?
“歇脚的地方?”温子洛又打量了一番四周,只见这是一个大大的帐篷,有床有木桌有水,甚至上面还放有一些干粮,看得出是一个极为简易的可以住上几日的地方。她只听说过大山里有猎人临时居住的小木屋,不想大漠里也有这样类似的帐篷。
独孤西谟点头道:“昨晚你晕倒了,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这么一个地方。”
“昨晚……”温子洛有些头疼的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她记得她给了一个妇人接生,那孩子白白净净的像极了铭儿的小时候,只是后来那妇人却因血崩死了。
死了。
温子洛有些头晕的晃了晃身子,她没想到那妇人生下孩子会死。她好容易迎接了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却不想又要立即目睹一个生命的离去。
只是可怜了那孩子一出世就没了娘,他在以后漫漫的岁月里,该有多伤心。别人都有娘而他没有,就像别人的孩子都好好的活着,可她的儿子却死了。
“你就不问那孩子后来怎么样了?”独孤西谟见温子洛久久不语,出声问道。
温子洛看了独孤西谟一眼,冷冷道:“别人的事关我何事。”
“既然不关你的事,那你昨晚为何要帮那个妇人接生?”独孤西谟立即追问道,她此刻的掩饰他一眼便看穿了。
“我高兴,我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温子洛冷声道,掀开帘子转身离去。
这一刻她面对着独孤西谟时几乎是落荒而逃,她给不了他什么答案。双手交叠着握在一起,她记得刚才她做了噩梦,而醒来时独孤西谟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她还记得昨晚那妇人能够成功生下孩子也有独孤西谟的功劳。他为她做的这些她都知道,若是没有前世的仇恨那该多好,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再爱他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骗她的。
独孤西谟做的这些她与他之间都心照不宣,不过都是为了权利,独孤西谟怎会有什么真心。
抬头看向日光灼灼的太阳,温子洛微微眯着双眼,此刻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该流的泪真的流的够多了,为什么总是让她哭。若想不哭,只有自己坚强。
独孤西谟看着温子洛纤瘦的背影紧跟着走了出去,一看这中午毒辣辣的日头,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朝乘风打了个响指,独孤西谟走过去拍了拍乘风的头,对温子洛道:“若是不介意与我共乘一骥,我可以现在送你回去。只是你若不想跟我走,这里又极为偏僻,半个月兴许都不一定会遇上一个人,你又不识路又没有食物——”
“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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