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温子洛淡淡唤着这个名字,看着纳兰氏那张苍老嫉妒的脸。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区区宫女,竟然能让先皇为之倾心。
“阿如?”纳兰氏苦笑着重复道:“就是那个宫女啊,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先皇的心。”
“那个叫阿如的宫女出身卑贱,长得却是可人,哀家也不知她与先帝是如何的相遇相知相爱的,哀家只知道先皇真的很爱很爱她。先皇原本打算封阿如为如妃,不想她去抵死不从,只甘愿做一个小宫女。那时哀家嫉妒她嫉妒的几乎是要发狂,但哀家也知道不管如何嫉妒也断不可去伤害她,毕竟她是先皇最爱的女子。”
“哀家不知她何时怀上了孩子,直到先皇将独孤谟乾抱在我宫中,我才知道那个叫阿如的宫女因为难产死了。那时先皇对我说,他欠阿如的太多,请我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孩子。”
“那是真儿已经十岁,哀家见谟乾这孩子长得也可爱至极,加上皇上又如此看重,于是便将他真的当作哀家的亲生儿子来养。并联合先帝告诉世人,独孤谟乾是哀家生的第二个儿子。”
“现在回想起那段时间,哀家可真真是将独孤谟乾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养。至少因此,先帝会常来哀家宫中,会与哀家说说笑笑。”
“那太后您和先皇又是怎么知道皇上并非先皇的亲生儿子?”温子洛听着带着自己的惊讶循循问道。这些秘密仿佛像是一幅巨画,一点点在她眼前展开,一览无遗。
“那个孽障。”纳兰氏扶着温子洛的手走在香炉旁,脸上带着冷冽。
“如今回想起来,哀家可真真是白疼了他这么多年!那时真儿身为皇长子是最应该称为太子继承皇位,可哀家知道先帝极为看重独孤谟乾,又寻思着真儿的脾性并不适合做帝王,于是便劝真儿放弃追逐天下的心,让皇位拱手让给独孤谟乾。而先皇也只因为此觉得对哀家和真儿有所亏欠,所以便赐了十万亲兵兵权给真儿。”
眸光一亮,温子洛这才明白为何独孤真手上会有先帝亲赐的十万兵权,不想竟是这样来的。
“眼看着先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独孤谟乾登基也不过是三五几天的事。可就是这三五几天,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先帝在无意中看到了阿如写给独孤谟乾的信。想想阿如那贱人因为难产而死,可却是在生产之前有远见的留下那样一封信。”
“什么信?”温子洛急急问道,有许多事已是渐渐明晰起来。若独孤谟乾真的不是皇室血脉,那么为何独孤谟乾会对除了独孤真意外的其他兄弟姐妹赶尽杀绝,而独孤真为何又会没有生育能力,仿佛都已有了答案。
“信?”纳兰氏冷笑道:“还多亏了那信让先皇才死前知道独孤谟乾并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信上说独孤谟乾并非先皇的儿子,而是阿如与一个侍卫做了苟且之事而得来的。更重要的是独孤谟乾早在十余年前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可真是笨没有及时将那信烧毁,偏偏一直留着,直到最后先帝无意中得到了那封信。”
“既然先帝知道了,那为何不阻止独孤谟乾登基呢?”淡眉微蹙,温子洛又问道。
而听到这话,纳兰氏脸色却变得极其难看,怒道:“阻止?那独孤谟乾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在那时已从先帝手中拿过了大权,羽翼已成,如何能阻止得了!独孤谟乾在知道先帝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便立即毫不犹豫的用毒酒毒杀了先帝,原本先帝还可以再多活几天的!”
纳兰氏越说越激动,浑身颤抖的厉害。
“那恶毒的狗东西啊!别的暂且不说,他也不想想这些年来先帝是如何疼爱他的,他也下得了那毒手!如果那时哀家不是伪装的好,没让独孤谟乾发觉到哀家也已知道了真相,不然哀家也绝不会活到现在!那畜生!若不是他毒杀了先皇,哀家也不会对他恨之入骨!”
“洛儿!你身上也流着先帝的血,一定要记得给独孤皇室报仇!帮助秦微遗夺回独孤皇室的江山!”
温子洛愣愣的看着纳兰氏,看着她那苍老的脸上带着无尽的希望。她突然迷茫了,这些报仇的担子为何偏偏要落在她肩上,而为何是帮秦微遗?
秦微遗?独孤皇室里谁的血脉?
“太后,秦微遗是祖父的儿子吗?”低敛了美目,温子洛轻声问道。细想一番,若秦微遗真的是独孤皇室的血脉,那么极有可能是祖父的孩子,但祖父早在三十年前便患了不育之症。难道秦微遗是其他被杀的先皇的儿子的孩子?
纳兰氏摇摇头,道:“真儿他早在三十年前便没有了生育的能力,秦微遗二十余岁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儿子。还记得那时你娘出世的时候,先帝的身子还很好,还抱过你娘。转眼匆匆,什么都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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