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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这大智障在我心情差到想杀人的时候会安静地在一旁陪我喝闷酒发酒疯──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怪。
「乾杯──」清脆的声音在玻璃杯互相碰触的同时响起,一口气灌下里头所有的液体,我对着韩信威嘿嘿笑着,「今天老娘要来个不醉不归!」
「……那我看你今天大概不用回家了。」默默喝了一口,韩信威满脸无奈的看着我,「可乐能喝到醉,这真是我听过最难笑的笑话。」
「我什么时候说那是可乐了?」
愣了一下,韩信威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杯子,并且以极快的速度衝进厕所倒掉,表情精采的令我笑得更乐,但笑着笑着眼角却不自觉烫了起来……
伸手抚上微湿的脸颊,不用看我都晓得那温热的液体是什么。
嘴角的弧度犹在,但那洩洪般的泪水却止不住地颗颗滑下,我只能像要把心里全掏空般用力的哭着。
站在门口,刚走回房间的韩信威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扬起唇角,轻轻将我拥入怀里,「以后想哭的时候不要再用可乐唬我了,伸出手说一声『抱我』没有这么难,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你没用的样子了,在我面前不需要顾及面子问题。」
「你早就知道了?」
「嗯。」
「演技真好。」
「谢谢。」
「你知道我没有称讚你的意思。」
「你知道我习惯把你说的话全归类在称讚我那一块。」更加灿烂的笑了几声,韩信威才收起原本欠揍的语调,轻拍着我的背,沉稳的嗓音与不变的温柔眼神惹的我几乎克制不住的嚎啕大哭,「没事了,我在这。」
抓着他胸前的衣料,我紧咬着下唇,心里剧烈的震盪与脑袋里模糊的尹秋实的身影彷彿要将我击垮才肯罢休。是为了自己哭,还是心疼韩信威才哭,此刻的我已经无法辨识清楚。
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讨厌尹秋实并且恨不得他赶快消失的自己,不过就是在逃避,只是故作从容的掩饰着心里早已无法乘载的不甘与哀痛,不知不觉抽了芽生了根的感情,越是想拔起就越是固执地定在那。
到头来我还是没办法放弃,还是对他抱有期待,即使他早就藉着一次次的伤害我来抹煞着所有可能。
但这次是真的断了,所有我们之间的连结都断了……他已经离开故事最初与最终画下句点的地方,并且一声不响地走出我的世界了。
「对不起……」松开紧握的拳,双手环上韩信威的腰,我呢喃着。
对于总是这么温柔的你,笑着装没事安慰着我的你,明明是如此地想要做出回应,却只能指控着命运为什么一开始不让我先看见你而是另一个伤害你的他,痛苦又无能为力。
「说什么呀你这白痴,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吗?那又不是你愿意的,都怪我太懦弱才会错过你。」
「可是──」
「好了啦,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等你,我都不急了你急什么?专心哭你的。」将我揽的更紧,韩信威伸出一隻手揉着我的发丝,轻笑着。
而眼眶当然因为他的温柔更加放肆,连锁也不锁就让眼泪哗啦啦的不停落下,直到所有的力气丧尽,泪腺乾涸才闭着痠肿的眼眸摊在他怀里。
「想睡了吗?」
「嗯。」
「但你明天会很丑哦。」
「无所谓,我好累。」
「那好吧,晚安。」挪了挪身子韩信威为我调整了最舒适的位置,并且轻轻在我额上落下一吻。
我没有排斥,只是投了个微笑,随着不断侵蚀意识的浓厚睡意,凝望模糊之中的你,在这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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