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指的地方,正是几个御着各色法器的世家子弟,那衣服穿得不可谓花枝招展,五颜六色,就连飞行用的法器,也不见重样,可见在家族里也算是排得上名的修士了。
“在最中间傻笑的,叫张容复,算是张家家主隔了十几代的嫡孙,他前些日子强抢了一位外门弟子,想收做妾室,被山人我火眼精金发现了,直接告去了星法殿,却不知是誰走露了消息,让那混账知道是我告的秘,还煞有介事的下了个‘绝杀令’,就凭他?”鹤童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畜生别的本事没有,法器倒是攒了不少,身边跟着一群酒囊饭袋,若是往常,我也愿意教训一二,只是如今……”鹤童子扫了眼萧景,配上那妙龄女子的壳,倒有了几分眉目含春的意味,又见着萧姓小子那副冷淡模样,鹤童子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
却见他翘起指头对着少年,嗲声嗲气道:“若不是怕连累你,我才不费这番功夫呢!”
鹤童子千年的修为果然不同凡响,或许是修炼错了地方,他这埋怨的神色做起来可比正牌的丹秋还要娇俏几分,外人见着或还觉得可爱,但萧景看得寒毛直起,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却听得一人插话道:“丹秋师妹莫恼,既是这小子得罪于你,我也当为你出面教训他一顿才是。”
所以说,鹤童子是个一天不惹事就浑身发痒的,他这一闹,倒把那一帮子无所事事的世家子全都引了过来。
那打头的张容复身着深色罩衫,头发半束,眉目疏朗,倒是看不出鹤童子所言的那副猥琐本性。这青年说罢,又瞥了一眼萧景,那眼神,就像发现了什么不起眼又烦人的飞虫。
来的共有三人,张容复是筑基修为,另外两个也到了无量境后期,修士相见,若是遇上了修为较自己低的,便可从那周身灵气,看出对方的深浅来。
“你又是哪个峰的?”另一位张家子弟横眉道。
萧景入宗门四年,因着他后天所受的重创,大多时候便是在苦修,这内门里认识他的也就在少数了。
“屠景峰,萧景。”他不愿与这些人生出是非,刚一转身,就见着只浑身疙瘩的土黄精怪,那东西生的可怕,一张脸上只长着血盆大口,朝着人龇牙咧嘴的。
“你们还真好意思!拿这种东西丢人现眼。”鹤童子抢先一步道,他倒是入戏,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嫌弃。但明眼人都知道,那精怪可不是寻常物,乃是咬金兽,这东西无父无母,生于天地之间,靠的便是张无物不吞的嘴,眼前这只丑东西,已是有了无量七八阶的修为。
张容复左手边的少年炸了,他冷哼了一声,道:“别以为家兄瞧上你了,眼神儿像你这样差的女修,七十二峰都找不出几个。这屠景峰的萧景,可不是那位入道四年,依旧在无量初阶徘徊的师弟吗?就这速度,六十年也修不到筑基,也算是内门开宗来头一遭了。”
他这番大吵大嚷的,倒惹得一堆还等着领药的弟子朝这处打望。
鹤童子狠瞪了他一眼,萧景的名声传的这么广,有一大半是他的关系,两人既成了好友,他也有些悔不当初。只是他这番打扮不便出手,若是生出了事端,在丹秋那儿也不好交代,正犹豫了着,一人却把他推到了后面。
这么做的自然是萧景,他面色不改,召出了他那把纯白长剑。鹤童子被悚的不行,他可没料到今日会成就一番英雄救美破敌阵的场面,这可真是肉麻死了。再说那小子修为是真低啊,剑法再精妙,也指不上大用……鹤童子祭出三根粹墨羽,是他跟毒鸩要来的尾羽,此物虽毒不死修士,但也能让他们三天不得动弹,保证连床都下不去。
见萧景拿出剑,那召来咬金兽的少年嘲讽之色更胜,“师弟掂量着点,若伤了性命,可别往丹秋师妹袍子下头钻。”
屠景峰和张氏一门不合早就不是新鲜事儿了,只是青云子座下冷清,这要想挑事儿倒也不易,而今日嘛,总算碰上一个软柿子,张家人自是不会客气。宗门内禁厮杀,但略施教训,让青云峰主挂不住面子,对张容复来说,也堪称美事一桩。便也没有阻止,任由咬金兽袭向了萧景。
一旁的诸峰弟子神色微变,倒不是因着担心萧景,无非是不喜这般张扬跋扈的世家子弟。几个世家经营了上千年,但凡是他们占着的灵脉,只会招收本族的弟子,这记名弟子的名单本就是峰主亲定的,就算是以公谋私,外人也无话可说。因此这些有家族庇荫的,在普通弟子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无非是仗着自己有个金丹,元婴期的老祖宗,才修炼到如今的地步。
所以两方打斗起来,旁观的虽不看好萧景,但也不愿见着他惨败。
作者有话要说:师傅养了一群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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