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就合上了笔记本,眼中泛着浓浓的酸楚。他能想象到柏嘉荣发这份邮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也懂得爱一个人,又怎么会不懂柏嘉荣的感觉和一次次妥协祈求的心情。
原来,那天他在那里!
明明可以轻而易举找到他的。可他为什么不愿意来个电话呢?是怕被江屿风知道,怕被他嘲笑是个爱情里的战败者吗?
天啊!
一个月前冬天还没完全过去,桥上的风那么大,一直等?到底傻傻等了多久?
他越是这样,简年心里的愧疚感便越是浓稠,堆积成山的对不起,无法让他停止偏执的疯狂,还屡次刺穿他的魂。
那天他离开的时候是什么心情,简年不用细想也能猜的到。他按照日期,查询那天夜里的天气,夜间温度0,晚上小雨转中雨,局部地区大到暴雨。
他蓦地一惊,他是下雨之前去的,还是下雨之后呢?如果是下雨之前,他还会站在桥上吗?有没有带伞,还是像青松一样笔直地矗立在雨中?
沉思间,手机的短信声音突然响起,简年起身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显示得是一个陌生号码,点开短信后倏然瞪大了双眼。
几乎想也没想的,他夺门而出。穿过几条静谧的小巷子,一直搜寻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走到巷子的拐角,他被绊倒,扑在地上,浓重的酒味散在空气里,他下意识的一惊,回头看了眼绊倒自己的东西,竟是个酒鬼。
过耳的头发将他整张脸的轮廓全埋了起来,森凉的月光打在他头顶,再落向布满污渍的浅灰色外套上。身旁还有两个酒瓶在风里滚动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江屿风说过这里晚上会有不少流浪汉,简年吓了一大跳,加快了撤离的脚步,几乎是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殊不知,在他着急离开的时候,两道颓废绝望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深邃的眼光比暗夜里的天幕更厚重。
他起身,跌跌撞撞地离开,走几步,还不忘把灼烫喉咙的液体灌入进体内。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和死了一般活着。白昼颠倒,用酒催眠,活得狼狈不堪,只能在自我惩罚中获得一丝快慰。
但对简年的思念却随着分开的时间越来越浓烈,他嘲笑自己为什么能执着到那个地步,世界上的女人千千万,偏偏爱上了亲弟弟喜欢的人。
他知道自己败了,也不想去赢。不管是感情和是自以为是的谋略,伤害的不是别人,都是些和自己生命息息相关的人。藏在口袋里的飞机票,被撕了个粉碎,随着夜风的方向散得七零八落。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狭长,就这么一步一跌的从巷尾消失
简年找了好久,最终还是无果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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