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他甚至还没睡醒,就被秋景和叫了起来,迷迷瞪瞪地梳洗过后,就跟着秋景和来到了披香殿门前。
出门的时候,天甚至还没亮。
因为今天是休沐,所以秋君药会比往日起的迟一些,秋景和到披香殿的时候,秋君药甚至还没起床。
来福公公也站在门口迷迷糊糊地值夜班,看见秋景和一大早就神采奕奕地来了,有些奇怪:
“殿下。”
他强打精神,迎上前来:“您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我是来求父皇赐婚的。”秋景和跪下,见楚瑜还在犯困,又赶紧拉着楚瑜,提醒他也跪,满怀期待道:
“父皇他什么时候醒?”
“殿下,您来的太早了。”来福公公苦着脸道:
“现在才什么时辰呀”
他看了一眼远处还没亮的天空,片刻后又低头说:
“按往常来说,陛下和娘娘起码还要一个时辰,才会起床洗漱呢。”
秋景和:“”
他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好像僵硬住了,眼睛都瞪得溜圆。
而此时的楚瑜,还在一旁垂头打瞌睡,显然是一大早就被拉起来了,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困倦之中。
夜寒风大,秋景和旧疾刚好,跪的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始打哆嗦了。
恰好楚瑜也缓过来了,被风吹的一个激灵的他抬起耷拉的眼皮,看着跪在他前头的秋景和,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淌过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心头忽然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然后心脏悄悄跳的更快了。
他膝行几步,从后面抱住轻轻发抖的秋景和,低声对来福公公道:
“公公,麻烦您通报陛下吧。”
楚瑜说:“殿下他身体刚好,不能受寒,国师殿离披香殿又远,再回去的话,路上又是一场折磨,我求你”
“哎,别。”来福忙道:
“您可是国师,对咱家这种阉人道谢,还真是折煞奴才了。”
他左思右想,片刻后还是咬了咬牙,实在看不下去小两口在门口冻的瑟瑟发抖的模样,丢下一句“奴才试试”,就猫着腰进门,去禀告秋君药了。
楚瑜揽着秋景和的肩膀,静静地等着。
好在,秋君药也没舍得让自己这个便宜的二儿子受折磨,来福进去通传之后,没一会儿殿内就亮起了灯。
楚瑜眯起眼睛,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天,已近破晓。
晨光静静地洒在秋景和的侧脸上,竟然将他照出几分和秋君药相似的剪影来。
一刻钟后,楚瑜和秋景和被满脸堆笑的来福请了进去。
秋景和的腿已经跪麻了,楚瑜扶他的时候,来福也过来打了把手,这让楚瑜不禁又多看了他几眼。
小俩口互相搀扶着进了门,此刻天光正好大亮,他们看见秋君药和引鸳正穿戴整齐,坐在上面看着他们。
秋君药的头发松松散散地披着,用一个带子扎起,盘腿坐在上面,掌心撑着下巴打哈切;反观坐在他身边的引鸳穿的就要庄重很多,因为尚还身着女装,所以挽了一个已婚妇的发髻,长长的流苏垂下来,华贵莹润的珠宝衬的他眉目更加莹润。
但现在秋景和却没空欣赏。
他老老实实地再度跪下来,磕了一个头,道:
“父皇。”
他直奔主题:“孩儿想请您赐婚。”
“哦?”秋君药来了精神,眯起眼道:“你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秋景和说:“楚瑜很好孩儿,很喜欢。”
“真的啊。”秋君药还不知道两人之前在清净轩门口的那一茬,更不知道两人私下里是如何抵足缠绵的,还在感叹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好成这样了。”
他瞅了秋景和一眼,还抽空接过了来福递过来的早餐单子,随便在上面划了几笔,方调侃道:
“过来请安都要手牵手啊,你们是小学生吗?”
楚瑜闻言脸红,像是触电般抽回了自己的手。
“父皇”秋景和才不管这些,今天一定要秋君药给自己一个回答,急切地膝行几步,道:“儿臣”
“行了行了,朕准了。”秋君药挥手:“你们这门亲事我一开始就很看好。”
“景和,你心思重,所娶的新妇必然不能是什么等闲之辈,否则两个人之间没有共同语言,娶回去了也是罪过,到时候闹的家宅不明,岂非朕的罪过。”
秋景和不知道秋君药这话是夸是贬,还是俯身:“父皇说的是。”
“不过虽然你很急,但是你还是别急。”
秋君药看着宫人开始有条不紊地将早餐一碟又一碟地摆上桌,示意他起来:
“朕虽然也想早点看你成家立业,但是吧你的婚礼还是得排在你母后的封后大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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