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昀秀没出声,点点头等他开口。
男人干涩的喉咙咽下一口唾液,战战兢兢道:“当时,商时誉先被烟雾熏醒,他扶起季琬丘走到门边,可门已经被锁死了,他砸不开才来窗边,用铁锅砸碎了玻璃,我怕他真的逃出来,浇了汽油……”男人猛的意识到自己说太急,漏了嘴,瞪大眼望向商昀秀,“不是,不是……”
砰——
他狡辩的话没能出后,枪声响得猝不及防,男人跪着直直向后倒去,手指头在动,商昀秀恨恨地又补两枪,“我就知道,不会冤枉你的。”
福祥过来拿走手枪,收进怀里。麻溜扛起地上的人扔车里,走了。
走时福祥应该说了几句话,商昀秀没听见,愣愣望着手里还带血的匕首。他整只手都染红了,看着就像他自己的血。面色越发惨白,直到耳边幻想出的聒噪求饶彻底消失,他才抬起另一只手,食指指腹慢慢悠悠划过刀面的红色液体。
警署不重视的案子他自己翻,警察不想动的人他自己杀。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当年涉事的人,一个都逃不了。冤有头,债有主,无论如何,他都会亲手了结洪锦文的命,这么些年,苟且偷生也该逍遥够了。
这个时候该是开心的,可商昀秀看着自己满手的血,看着自己从未伤人的手握着匕首,意识到自己开枪动作的决绝,他便觉得百般委屈。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从下巴尖滑到匕首上,鲜红的血荡漾开一圈淡淡的粉,紧接着,三颗,四颗,五颗……
“商昀秀!”
半掩的门被二爷从外一脚踹开了。
第25章 二爷骂得好
青绿色翘漆的门重重撞在泛黄的土墙上,灰尘细屑乱舞。
商昀秀被这一声动静吓得一颤,手上把玩的刀锋不慎滑进食指的指腹,有刺痛,但是鲜血淋漓找不见伤口。
还没看清来人的脸,手上的匕首便被夺走了,远远地抛在背后,金属擦地尖锐的脆声后,匕首躺在触目的血迹中。
商昀秀抬眼,惨白的面是血染红的,他仿佛认不得眼前的人是谁,等对方更凶地喊自己的名字,他才从深不见底的噩梦深渊回过神,面颊滑下两行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清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