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小孩子爱喝的饮料和慕斯蛋糕都有。
曲开颜假意不盛情, “你买这么多,人家小孩子可不通人情世故的啊。”
某人要她少废话,快点趁热吃。
周乘既嘴上说着不喜欢孩子,手脚诚实多了,把个贺冲儿提煤气罐般地抱到椅子上,也没家规教养那些束缚,要臭小子爱吃什么吃什么。
吃饭的空档,曲开颜这才有空跟他说点什么,说她那幅画交稿了。舒婕那么个活阎王,这回总算过稿了一幅。她好开心,哪怕一分钱奖金没有。
周乘既一边揶揄,一边把剥好的龙虾肉搁她碗里,“嗯,所以资方也是有快乐的,对不对?”
曲开颜痛快点头,“是。资方的快乐,显然也是要靠劳作和辛苦换得。或许,快乐的法门,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也平等的。”
周乘既赞扬,不愧是名家的女儿,偶尔几句蹦出来,特别有佛偈感。
曲开颜最讨厌他这样讲话。在桌下踢他,也把他剥好的虾,塞回他嘴里。
再说他那一千杯咖啡,
“你怎么想的啊?”
“什么怎么想?”
“为什么会想起这个定制?”
周乘既没甚所谓,跌靠到椅背上,观察着贺冲儿,目光再落到曲开颜脸上,“那天偶然遇到那位汪小姐,水龙头算是没着落了,想到你们工作室时常有茶歇,你不稀罕那些手袋首饰,我总得送你点什么啊。”
“我想大小姐得服务的便利,也想你请你员工喝每一杯咖啡的时候,都想起我。”
曲开颜撇撇嘴,其实受用得很,“那就傻兮兮买一千杯啊。我看你是看上人家那个经理了,给人家冲k的吧。”
周乘既微微挑眉,“啊,能叫你吃醋也不错呢。”
是的,有人的醋明晃晃,“不准买了。也不准同人家联系了。”
“笨蛋,人家都结婚了,都怀孕了。”
大小姐的脑回路,“人家怀孕你都知道!”
“啊。这也是那个汪小姐主动和我打招呼的主要原因。因为她深信怀孕期间多见好看的人,生出来的孩子会更漂亮些。”
“喂,你这是拐着弯地夸自己啊。”
“我是事无巨细跟你报备清楚。也告诉你,和别的女人只有生意做,我并不在意她们几个眼睛几个鼻子。”
“那你周一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了还有惊喜吗?以及,你还有惊喜给我吗?”
曲开颜听后面这一句,一时哑口,“你算准了我会来?”
周乘既摇头,“没有。我顶多以为我回去的时候你会积极地去接我。”
没成想,富裕自由的大小姐,有着别的女人没有的任性与钞能力,即刻飞的就过来了。
曲开颜还是要声明,“我不想打搅你,也不会打搅你。你更不要为了我们弹性时间,你忙你的去。”城她也很熟,她小时候甚至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她爸爸执教期间。
大小姐的快乐很简单,她就是想把自己的收获分享给他。也想当面认真道谢他的心意。
如果耽误他的工作进程,曲开颜是头一个会怨怼自己的。
周乘既当然深信她的这番话,只是稍稍失落,“你这样循规蹈矩、贤妻良母的,我不大喜欢。”
曲开颜脆生生看他一眼。
“我就喜欢你和贺冲儿一样,时不时冒出一句新鲜的脑洞来。”
“贺冲儿是小朋友好不好!”
有人笑她笨,“你自己才说的,快乐的法门,是一样的也是平等的。”
边上的贺冲儿吃完碗里的菜,把吃不下的香橙慕斯推给叔叔。周乘既吓了一跳,这被狗啃过一般的东西给我干嘛。
曲开颜哈哈笑起来,“他在家习惯了,吃不完的给爸爸。”
周乘既:“哦,那你带回去给你爸爸吧。”
贺冲儿不理会叔叔的幼稚话,“叔叔,我们什么时候拼摩托车啊?”
“叔叔今晚不想拼。”
“为什么啊?”
“累。”
贺冲儿即刻狗腿子地爬到周乘既身上,要给他捏捏。两个油爪子带一张黏糊的嘴,一面喊他好叔叔,一面又是敲又是捏的。
周乘既哭笑不得,只朝灯下的曲开颜投一眼,极为认真的口吻,“他真的不是你和那姓贺的偷着生的?”
曲开颜:“我撕了你的嘴。”
片刻,周乘既由着贺冲儿闹得一身的油,却也没脾气,他干脆抱起臭小子,掂量着小儿,跟曲开颜玩笑,“有个孩子喊自己爸爸,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啊。”
“你那是别人家孩子给你的幸存者偏差。自己的孩子就不会这么美好了。”
某人同她别苗头,“可我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啊。放心,我有这个基因。”
曲开颜狠狠翻白眼,“自恋自大加自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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