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您系上试试?”
缪春香稍稍拘谨地看着曲小姐。
曲开颜笑着鼓舞,“相信我。”结果,手里翻转几下,便在缪主任今日的衬衫裤装的基础上,系出个简单通勤的丝巾点缀。
然后,撤开手。要缪主任对着落地窗照照检查一下。“您这身适合去骑马,也适合您的主任大查房。”
戎装也不缺女人的颜色。
系完对镜照过,开颜问缪主任,要不要取下来。因为她确实没给姑姑和苏媛准备礼物,是不是有点不好?
缪主任却反过来安慰她,“你都说匆忙准备的。她们是亲戚,不必这么面面俱到。人情就是往来,将来你同乘既一起去姑姑那里再正式交际也不晚。”
一个晚上,缪春香才正式开了嗓,最后俏皮地打趣开颜,“连行贿不怕了,还怕几个亲戚?”
哈哈,曲开颜笑出声。因为她发现,缪主任其实也挺有趣的。慢热、端持。又有点女人天然的爱美之心。
席毕,他们换地方饮茶聊天。
曲开颜把周乘既叫到一边,告诉他,“你妈给我一个很厚的红包要怎么弄?”
周乘既干脆牵着她上楼,去他房里说。
到了他卧房,曲开颜像小孩收压岁钱那样第一时间打开看了下,是一沓封好的红钞票上头额外附着个一块钱的纸钞。
皆是簇面崭新的。
周乘既无所谓地告诉她,就是一万零一块。传统的万里挑一的彩头。
曲小姐觉得有点老土,“哦,原来我只是万里挑一啊。”
“别较真。只是个彩头。”周乘既理理她耳边的发。
曲开颜当然无所谓这些,她只是疑惑,“那我收了不就是应承她们的彩头了?”
饮了酒的某人莫名几分不讲理,“那你还想怎么样,悔婚啊?”
曲开颜踢他锤他,“你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这叫骗婚!”
周乘既笑意浓了点,“扯。我骗你什么了,我一个求婚的字眼没有跟你说过好嘛!”
真的。大小姐恼羞成怒。于是,她干脆没所谓这个红包的意义了,因为正主都不承认,她还在胡思乱想什么。“我今晚就去把这一万零一块花掉。”
有人点头,表示是个不错的主意。
曲开颜更生气了,丢开他,打量他的卧房。
该说不说,他当真是个少爷。这应该是间主人房,因为连着衣帽间和洗手间。可是周乘既说,这间房他住了好多年了。意味着,一开始他爷爷奶奶就为他准备的。
一个小屁孩就住这么齐全配套的卧房。可见家里多溺爱。
而且他祖父母审美好极了,这套房子从外到里,衔山抱水到房子的踢脚线,都讲究得一塌糊涂。所以人们常说,审美就像财富一样,没有的人怎么佯装都是假的。
卧房床后头还有间小隔断。是当年周乘既上学期间家里改造的一个小书房,空间不大,但足够消音、冬天伏案熬夜也足够暖和。
书房里至今架子上还有各种书籍、纤尘不染。
曲开颜捏书桌上的台灯,即刻亮了。她觉得有趣极了,甚至能想到十七八岁赶高考时的周乘既是什么模样。
既定事实回去追溯,大小姐打趣道:“起码我们乖乖儿没有因为早恋而耽误学习高考,还是值得肯定学习能力的。”
事实证明,书屋确实容不下儿女私情。周乘既过来的时候,曲开颜就觉得隔断被他占满了。
她刚想说什么,被他从身后抱住。
一个俯首来,一个偏头去。很默契地吻。
周乘既即便不喜欢她这样时不时翻旧账,也没怪罪她,只是重重咬了她一口。
随即,怀里的人自我地转过身来。周乘既再本能不过地借着她攀他脖颈的力道,把她抱到了他的书桌上。
台灯一束追光,太近。
近到他耀着眉心发疼发烫,也睁不开眼来端详她。
彼此盲着目光,曲开颜只听周乘既问她,“累吗?”
“哪里?”她说了句再傻不过的话。
周乘既笑着托她的脸来看,再温柔不过的口吻重复他的问题,“我是说来我家。这样打交道。”
“不累啊。他们都很好。”
“比我好?”
“嗯,比你好。”
随即,吻落到她唇上,痛到曲开颜以为他会做点什么。
再听携着酒气的人,孤僻且不容置疑地朝她说:“我不允许任何人比我好。”
曲开颜笑着咬住唇。“可是他们不好,就不会有你的好呀。”
有人又发酒疯了,不认这样的因果题。
曲开颜再贴到他滚烫的环抱里,告诉周乘既,“吃饭时候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没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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