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
他打开笼门,端着托盘钻进来,把面包和牛奶递到他的膝盖上,又拍了拍他因为哭泣不停起伏的后背。
因为这安抚,帕西法尔哭得更凶了。
先生——管风琴轻叹一声,这是他自睁开眼睛来的第二次叹息。
希望是最后一次,他不喜欢叹息。
这次实在是……所有的计划所有的预测……偏偏在最后一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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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法尔不明白他心里的迷茫,他哭得停不下来。
……管风琴歪过头,静静打量着帕西法尔哭泣的脸。明明应当是与自己完全相同的脸。
哭起来却很美丽。
真的很美丽,即便外表停留在孩子的模样,也已经能窥见阳光灿烂、帅气明朗的魅力。
即使眼睛红肿,那抹晶亮湿润的蓝色也动人心魄。
是个绝不会令联想到鲜血与丑陋的完美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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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风琴审阅过自己落泪的模样。
没有什么比哭红的红眼睛更丑陋了,没有什么只能依赖理智的家伙失去理智更愚蠢了。
别说监狱长,他自己都嫌弃。
……和此时哭泣的兄长完全不同呢。
果然是不同的。
“兄长长大之后非常受女孩子欢迎。”
他突然笑起来:“赌局结束后,你就可以拿回人类的身份,去重新长大生活了。兄长肯定会有很多人珍爱的。”
帕西法尔愣了愣:“……什么?”
“我在说兄长是值得被爱的类型。”
管风琴若有所思:“兄长的脸和身体真的很有吸引力。吸引力强到或许会令你苦恼也说不定……啊,对了,你毕竟还是人类,会有激素影响。那你不会感到苦恼的,真幸运。”
没有人类雄性会讨厌那种深沉欲望与轻浮喜爱交缠在一起的夜晚吧,尤其对象还是那么一个迷人的女孩。
可惜他永远无法成为人类雄性……他对那种夜晚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帕西法尔有点迷茫。
“什么有吸引力?你……你和我做下赌局,赢走我的人类身份、生命时长、人生体验……最终,就得到了这样的结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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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论?
什么样的结论?
管风琴也有点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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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关押他、也见证他“诞生”、成为永生监狱本源的这个最初世界。
如果说永生会是最外层的包装纸,巧克力涂层是系统世界的双生世界,巧克力涂层下的脆皮是永生监狱本体——
这个种满郁金香、曾被他无数次倒流取乐的世界,就是最中心的、那一点点的夹芯。
因为灰女妖蜕变在这里,也消亡在这里。
因为管风琴在这里睁眼,也在这里合眼。
因为那些无数的孩子们无数的死亡也掩埋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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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关押【囚徒】的,掌握着另外三分之二的权限的东西们,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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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实现一切愿望,出于“很无聊”的理由就可以倒流整个世界,无法被杀死、也从未体验过生命的【囚徒】。
什么东西能关押住这么强大的家伙,施加给他永恒的刑期呢?
是【郁金香】【赞美诗】与【爱】。
这是他身上一分为三的镣铐。
这是真正锁在他身上的【脚铐】【手铐】与【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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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逃出监狱就能碎开的,不是死亡数次就能解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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