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还是倒在他拍翻碎在地上的供碗上。
见状,四堂叔差点儿吓得瘫去地上,是一旁总不说?话的二伯扶住了他。
祠堂是庄严肃穆的场所,如今显得就像是一座戏台子,好不热闹。
贺勘嘴角收回冷冽的讥讽,抬手指去供案两侧的柱子:“看看,这是秦家祖宗留下来?的话,咱们当中,有谁真的记住了?”
随着他的话,所有目光看去那两根支撑的黑柱,每条柱上皆刻着一句话,算是一副上下联。
上联: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下联:言行一致,以和为?贵。1
所有秦家的男人沉默了,逢年过节或是家中大事?的时候,他们都会?来?到祠堂,可是从来?没有注意?到这幅对联,更确切的说?是忘了这两句话。
如今让他们记起来?祖宗的这两句话,竟是身为?秦家养子的贺勘。不知不觉间,每个人的心中生出惭愧。本是同根生,理当相互扶持,可他们做的是什么?
趁人病要人命吗?他们真的是为?了整个秦家着想吗?不是,他们只?是被说?动?了,眼中看到了利益。
静默中,贺勘走?到孟元元身旁,轻声道:“元娘,你先回去罢,剩下的我来?处理。”
事?情?发展到这里,后面几乎会?在他的掌控之中。
孟元元抬眼看他,在这边也站了半天?,看着各式的人物粉墨登场,就因着那一点点的产业。
“二郎,”她唤了面前的男人一声,像当初刚成亲时那般,“有件事?与你说?。”
两人站在一边,供案旁一片混乱,秦升被拉扯着扶起来?,半躺半坐在椅子上。
贺勘左手扶上孟元元的肩头,带着她到了墙边。这里稍显阴暗,斑驳的墙面已经?有些年岁。
“怎么了?”他问。
孟元元微垂下脸颊,卷翘的睫遮住了清亮的瞳仁:“趁此时,你我和离罢。”
那边还在吵闹,叽哩哇啦的没完没了。
贺勘彻底怔住,落在女子肩头的手似乎也被冻住,久久未有动?弹,只?是一对儿长眉渐渐收紧,眼中的柔和点点退却。
“你在说?什么?”他问。
孟元元面色依旧,只?是深藏的眸中仍是生出些许的情?绪:“和离,你我皆可趁此脱离秦家。”
彻底脱离。她可以不用再背着秦家妇的名,而他亦可名正言顺守住那份属于秦淑慧的产业。
“你不用听他们胡言,你没有错,我知道。”贺勘双手把上孟元元的两侧肩头,不觉手指用力,“我也会?让全?红河县知道。”
她这么聪慧,一定能看出来?不是吗?他做的这些,不仅是养父母的家产,还有她。
孟元元眉心微蹙,双肩忍不住缩起:“可我未曾在意?过那些胡言。公子该知道,与我和离,便会?真正与秦家断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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