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坐上床上举着那枚樱花发钗想起今晚发生的事,睡意全无,还有幼宁,她今晚好像真的伤心了,明日得去看看她。
“姑娘,明日是什么日子,你是不是不记得了?”荷花坐在床头幽幽问她。
宝儿看向她脸色黯然道:“是阿娘的生忌,我自然记得的。”
荷花叹息:“往年我们都是去坟前祭拜的,今年怎么办?”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过了,去坟前祭拜肯定是不现实的,如今她们住在侯府,这件事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悲伤涌上心头,宝儿深深叹了口气,眼睛忍不住红了。
荷花道:“要不我们就偷偷在府里祭拜吧,左右这几日侯爷都不回府,那边府里的也不会过来,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悄悄祭拜了,处理干净了,神不知鬼不觉。”
宝儿睁着泪眼,似乎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作者有话说:
侯爷人狠话不多!
本书咱宝儿第一美,其次就是婳月和玉鸾,然后就是幼宁了
剧情都是为男女主服务的,所以除非必要,不然不会写探案经过。(抱拳)
第25章 罚跪
◎不知道的还以为谢淮序是你的小郎君呢。◎
才过子时, 长安就落了鹅毛大雪,宝儿晨起就被这银装素裹的侯府也震撼了。
她裹着斗篷站在门口,看着粗使婆子们扫着她院儿里的积雪, 直扫出一条清爽的道来,枝尖上凝了残雪,在寒风中摇曳不止,勾起了宝儿心中不安的沉闷。
小舟小孩子可算是盼到雪了,只嚷着不让人扫他小院儿里的雪, 荷花在她耳边说着要出去偷偷置办些祭拜用的东西晚上用, 宝儿也想着顺道去看看幼宁。
有时候不受人待见或许也是一种自由, 像今日初二,玉李就必须乖乖待在府中,陪着长辈宴客, 而宝儿没人理,侯府中谢淮序不在,就没人能做她的主了。
所以她要用车时, 很快捷,并且车里已经生了暖炉, 暖烘烘的,车夫恭敬道:“侯爷一早出门就让小的们在车里备好了暖炉, 小的们还纳闷呢, 原来是姑娘要用车。”
来了这些时日,宝儿的脾气好性基本也都传遍了,所以小车夫才这般轻快。
宝儿微讶,想来是昨晚她说了要去看看幼宁, 所以他特意安排了吗?大概是车里的确很暖和, 让她的心里也暖暖的。
荷花啧啧称奇:“我原只担心进京会过着怎样备受冷落的日子, 没想到……侯爷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宝儿看着手里的手炉,眉宇间不知是喜是悲,她和谢淮序之间看似风平浪静,无事发生,甚至日渐交好,可从前受过的伤不是轻易能抚平的,只是被隐藏了罢了,尤其今日这样的日子,更让她觉得患得患失,此刻因为谢淮序对她的好,也让她心中的负疚感越来越浓重,只不知该怎么对他好才是。
她思绪飘忽,马车已经停在了金府的北门,小车夫去递了侯府的木牌,立刻就有人老妈子迎了出来,乍见到宝儿时由不得一愣,将她从头到脚打量着,满眼惊艳,点头哈腰赔笑脸地给宝儿请安,然后领着宝儿进了府。
宝儿是第一次进金府,见这老妈子穿戴齐整,言语周到,想来是个有脸面的老妈子,遂说道:“我是第一次来,不知府上规矩,还是要去拜见主母的。”
老妈子搀扶着她的手臂笑道:“姑娘有心了,年节下,我家主母出门去了,姑娘不必有负担,只与小姐在一处就好。”
老妈子将宝儿领进了幼宁的院子,幼宁听闻宝儿来了,欢喜地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宝儿,热泪盈眶:“宝儿你真好,冒着风雪来看我。”说着还拼命想挤两滴眼泪,奈何徒劳。
幼宁把荷花交给了她的贴身丫鬟,嘻嘻笑着牵着宝儿的手进了闺房,关上门,和宝儿脱了鞋坐在暖榻上,宝儿捧着热热香甜的牛乳,软软说道:“你别生陆少卿的气了,他们昨日是去查案的。”
幼宁笑得烟花灿烂:“我不生气,我砍死他。”
宝儿一滞,看来气得不轻啊。
幼宁果然面目变得凶狠,义愤填膺道:“去查案就要花娘子亲他吗?怎么不见花娘子亲谢淮序?若是花娘子亲谢淮序你生气吗?”
宝儿睁大了眼睛,觉得她这个例子举的好像不太对:“我怎么会生气呢”
幼宁见她打着哈哈,撇了撇嘴,忽然眼眸一转,又变得兴奋起来:“听说昨日谢淮序为了你争风吃醋了?”
“咳咳”刚进口的牛乳宝儿差点喷出来。
幼宁一边给她拍背,一边又骂陆乘渊:“都怪那可恶的陆乘渊!否则我怎么会错过这一场好戏!”
“幼宁,幼宁。”宝儿连忙打住她,“什么争风吃醋?”
幼宁眨了眨眼:“听说侯爷在牡丹亭为了一个男子把另一个男子的手给生生折断了,今天被宋太师参了一本,那个男子就是你吧。”说着,她笑得诡异,“但是别人不知道啊,结果宫里就传开了侯爷好男风,多少宫女为之心碎又安慰啊,心碎当然是侯爷竟然也会为了别人争风吃醋,但那个人却不是自己,安慰自然是那人竟是个男人,她们就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败而黯然神伤了。”幼宁又假模假式地掬了一把同情泪,沉浸在自己的演技里。
忽然手腕一紧,她小小吃痛一把,抬眼就见宝儿紧张地看着自己,她不由一呆:“宝儿”
“他们怎么能胡说呢!那个宋太师他都不了解情况!是那个醉酒的男人想要欺负我,兄长才小小教训了他一下,是他自己弱,兄长只是轻轻拧了他一下他的的手就断了!何况我也不是男人啊,怎么能说兄长好男风呢!”
轻轻拧了一下幼宁抽了抽眉角,看着宝儿急得快哭了,连忙安抚她:“你别急,你别急,圣人一向是偏心你兄长的,驳回了宋太师的奏本,还私下问了你兄长,知道你是个姑娘,已经替你兄长澄清了,这也怪谢淮序自己事先不说请你是个姑娘。”
宝儿听到圣人亲自帮谢淮序证名,这才松了一口气,眼中蒙着水雾,不解道:“兄长为何不当众澄清是我?”
幼宁想了想:“可能是不想让你一个姑娘家去青楼的事传扬出去吧,毕竟圣人放出来的风声也没说是你,只说是一位贪玩的姑娘,现在京城闺秀都在猜那位幸运的贪玩姑娘是谁呢。”
宝儿顿时又觉得一阵委屈,扁着嘴哽咽:“都怪我,连累了他。”他还想着自己的名声。
幼宁沉默地审视着她一会,说道:“也谈不上连累,毕竟圣人根本不信别人弹劾他的话,你都不知道圣人有多偏心谢淮序。”
宝儿扬了扬下巴:“那当然啦,兄长是人中龙凤文武双全,圣人自然喜欢他的。”
幼宁挑眉:“宝儿,你这骄傲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谢淮序是你的小郎君呢。”
宝儿蓦地脸上一红,似嗔似怒:“你别胡说!我是他的妹妹,自然为他骄傲啊!”
幼宁见她表情十分认真,心知她未曾往那方面想,有意说道:“什么妹妹?你们是一个父亲还是一个母亲?可在谢家一门的族谱之上?”
宝儿郑重地看着她:“那也是妹妹,我从进谢家门,就一直想当他妹妹。”
幼宁恍然,原来是小时候的执念,可见宝儿这样认真,她若是再说“不是他妹妹”这样的话,恐伤了宝儿的心,罢了,她耸耸肩,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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